公室不足’,若成公果取四倍,春秋当书‘初税甲’而大书‘饥’‘盗’矣。
故杜谬有三:一昧书‘作’不书‘初’则非始祸之例;二淆军赋定制与横征暴敛之别,三违穀梁本斥‘易职’非‘重赋’之旨。要之,‘丘作甲’乃战时民兵之备,夫子贬其‘非正’者,警后世舍井田协作之本,开全民皆兵之气象耳。若如杜说,则春秋当比‘税亩’‘田赋’而加‘初’字,岂容轻纵?”
这道题答完,陆北顾感觉自己头脑一阵轻微的眩晕,连眼前的字似乎都歪斜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方才稍微缓过来。
不过不知道为何,视线还是有点歪斜,他只能硬顶着这种不适感继续作答了。
最后两道题,难度同样极高。
“春秋三书‘不郊,犹三望’,穀梁谓‘犹者,可以已也。’然‘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亦书‘犹’。
‘犹’字之训,一为贬其‘不已’,一为幸其‘未废’。夫子于‘三望’书‘犹’,悯周礼之遗耶?抑贬鲁僭之甚耶?”
此题原文其实不出自穀梁传,而是出自公羊传僖公三十一年记载的“三望者何?望祭也。然则曷祭?祭泰山、河、海。曷为祭泰山、河、海?山川有能润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触石而出,肤寸而合,不崇朝而遍雨乎天下者,唯泰山尔。河海润于千里。犹者何?通可以已也。何以书?讥。何讥尔?讥不郊而望祭也。”
公羊学者认为鲁国僭越天子之礼,行“望祭”,也就是祭祀境内山川,且在未行南郊祭天大礼的情况下行望祭,是双重失礼,故书“犹”以讥之。
但穀梁学者则并不这么认为。
而这道题的题面很有误导性,如果考生按照穀梁的观点答,就掉坑里了。
换句话说,这里面是有思维惯性的考生答到了倒数第二道题之后,会习惯性地认为,这道题就是从穀梁里出的,所以也要按照穀梁的思路来。
但是,谁明确规定了呢?
所以明面上是考穀梁,但考的还是公羊。
陆北顾答道。
“夫子书‘犹三望’,非悯周礼之遗,实贬鲁侯之僭也。考春秋‘犹’字二用,若‘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者,幸其礼废而存一脉;至‘不郊犹三望’,则讥其大礼弃而小仪逞。穀梁谓‘可以已’未透真义。
夫郊祭天子祀天之礼,鲁以周公故特受赐;三望亦天子之权,鲁行之实属窃礼。当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