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山道上的碎石,李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
后视镜里,老槐树上的红衣被风掀起一角,像只褪色的蝴蝶扑棱着翅膀。
赵婉儿把脸从车窗边挪开,喉咙里发出细不可闻的抽气声:"那、那红衣还在......"
"上次经过时,树下有块刻着符咒的青石条。"张远山探身向前,指节叩了叩前挡风玻璃,"现在没了。"
李宝踩下刹车。
暮色里,老槐树的影子斜斜铺在路面,原本压着红衣下摆的位置只剩一片潮湿的泥地。
施丽娅摸出手机打光,光斑扫过泥土——隐约能看见几道平行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拖走的痕迹。
"许是山雨冲垮了。"李宝转动钥匙重新启动,"先去旅馆,老头说新腌了野兔肉。"他余光瞥见施丽娅捏着安全带的指节泛白,又补了句:"上次那红衣女鬼的事都解决了,别怕。"
农家旅馆的青瓦顶在暮色里露出一角时,老头已经搬着竹凳坐在院门口。
见越野车扬起的尘土,他起身拍了拍裤腿,操着浓重的乡音喊:"可算来了!
老太婆煮了山鸡菌汤,就等你们动筷子!"
推开门的瞬间,浓郁的肉香裹着柴火气扑面而来。
老太系着靛蓝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的锅铲还滴着油:"快坐快坐!
张师傅上次说兔子肉炖得老,今儿我特意多焖了半个时辰。"
赵婉儿蹦到八仙桌前,盯着青瓷碗里酱红色的兔肉直咽口水:"阿姨您闻闻,这味儿比镇里饭店香多了!"她刚要夹肉,忽然顿住——施丽娅的碗里只盛了小半碗米饭,筷子尖戳着碗沿,眼神发怔。
"娅娅姐怎么了?"赵婉儿的声音带了点担忧。
施丽娅这才惊觉自己盯着兔肉出了神,喉间泛起酸涩。
昨夜蕊珠母女消散时,那缕白气缠上她后颈的触感还清晰如昨,此刻看见油光发亮的肉食,胃里竟翻涌起来。
她扯出个勉强的笑:"可能坐车坐晕了,你们吃,我垫两口饭就行。"
张远山夹起块兔子肉吹了吹,又放回她碗里:"晕车船的人得吃点热乎肉压惊。"见她还是不动,他干脆端起旁边的空饭盒,"算了,给你打包回去当宵夜,凉了我再给你热。"
饭桌上的氛围渐渐松快起来。
老头斟了碗自酿的苞谷酒,递到李宝面前:"上回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