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头。我没当回事...可刚才看陈老大吃那鱼,我后脖子直冒凉气。”
张远山停住脚步,道袍上的泥点在夕阳下泛着暗黄。
他摸出枚铜钱递过去:“夜里挂在门楣上,若铜钱发黑...”他没说完,转身继续走。
栖霞古寺的晚钟敲第五下时,李宝和张远山回到禅房。
张远山解下八卦牌,对着烛火看了又看,原本油亮的包浆此刻像蒙了层灰,凑近能闻到股腐叶的腥气。
“那鱼被吃了,锁断了。”他把牌收进木匣,“陈裁缝的怨气该散了,可这牌子...”他顿了顿,“反而更沉了。”
李宝摸出兜里的木盒,这次不是发烫,是刺骨的凉。
他想起空明禅师说过,这盒子是他爷爷当年从乾陵带出来的,“里面装着能镇阴煞的东西”,可此刻盒身冰得像块棺材板。
“睡吧。”张远山吹灭蜡烛,黑暗里传来道袍摩擦的声响,“明儿去镇上买些黄纸朱砂,备着。”
第二日清晨,李宝在舍利塔边打拳时,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显示“陈旭东”,他接起,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像风箱拉破了似的。
“出...出事了!”陈旭东的声音带着哭腔,“陈老大死了!就在村东头的老槐树下!”
张远山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道袍下摆沾着晨露。
他伸手拿走手机:“慢慢说。”
李宝听见陈旭东抽了下鼻子:“昨儿吃完鱼,陈老大说去村东头遛弯。我媳妇看见他跟个人说话,可那...那人是陈裁缝啊!”他的声音拔高,“陈裁缝半年前就死了!”
张远山的手指扣紧手机:“位置。”
陈家村东头围了一圈人,警灯在人群里明灭。
李宝挤进去,看见地上用白石灰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人形,旁边蜷着条大狼狗——正是陈老大家养的“黑子”。
黑子的嘴半张着,喉咙里卡着块鱼骨头。
“咋回事?”张远山问蹲在地上的老警察。
老警察抬头,眼周都是红血丝:“村民说,陈老大昨晚被个穿蓝布衫的老头拉着量尺寸。”他指了指旁边的土坑,“黑子突然发疯刨地,刨出个跟陈老大身量差不多的坑。陈老大往前一凑,就栽进去了。等村里人赶到,黑子正用爪子往坑里扒土...”
李宝顺着他的手势看,土坑边缘有几道深深的抓痕,像是人的指甲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