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绳,和这颜色分毫不差。
"去冰河!"老周抹了把脸上的汗,"富生的事还没完。"
村东的冰河结着青灰色的冰,风刮过水面,像有人在呜咽。
张远山蹲在冰沿儿,指甲抠着冰面:"底下有东西。"李宝凑近看,冰下影影绰绰有块黑物,形状像块磨盘。
"砸!"王二牛抄起铁锤,第一下砸下去,冰面"咔嚓"裂出蛛网纹。
第二下,第三下,冰屑溅得人睁不开眼。"捞着了!"赵三儿喊,冰窟窿里露出半截蓝布——是陈富生走时穿的棉袄。
七八个汉子拽着绳子往上拉,李宝听见冰面又在响。
等尸体完全拖上岸,他胃里直翻——陈富生后背上压着块青石板,"奠"字被冰碴糊着,却还能看出红漆的痕迹。
他的脸泡得发胀,嘴张得能塞进拳头,喉咙里卡着块冰,泛着幽蓝的光。
"这石板......"李宝蹲下去,指尖刚要碰,张远山突然拽住他手腕:"别摸。"老人的手凉得像块铁,"怨气还没散。"
老周的手机在这时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发白:"派出所的同志说,半小时到。"
李宝抬头看天,乌云不知何时散了,太阳亮得扎眼。
可他后颈的凉意没消,反而顺着脊椎往心口钻。
张远山的罗盘突然"当"地掉在地上,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咔"地停住——直指陈富生后背上的青石板。
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由远及近。
李宝望着那具尸体,突然想起前晚张远山说的话:"女娃说冷,再抱紧点。"他摸了摸自己后颈,仿佛还能触到那股湿冷,像极了陈富生喉咙里的冰。
警笛声撕裂了冰原的寂静,三辆蓝白相间的警车碾过村西的冻土,在麦田边刹出两道雪痕。
为首的中年警察跳下车,皮靴踩碎薄冰,大檐帽下的眉峰拧成结——是镇派出所的王所长,前晚出警老槐树下白影事件时,李宝见过他。
"都往后退!"王所长扯着嗓子喊,身后两个年轻民警已经拉开警戒带。
法医小刘挎着黑箱跑过来,哈出的白气糊在护目镜上:"先看哪具?"
李宝后退时撞到老周的胳膊。
老周的烟锅在手里转得飞快,烟丝碎末簌簌掉在雪地:"王所,这俩是我请来帮忙找人的。"他指了指李宝和张远山,"张师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