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昨儿夜观星象说尸首在村西和冰河——"
"老周!"王所长打断他,目光扫过李宝泛青的脸,"跟我说说,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张远山突然咳嗽起来,佝偻着背从怀里摸出罗盘。
罗盘指针还在微微震颤,他捏着边缘递过去:"怨气引的。"
王所长没接,眼神却软了些。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背过身说了几句,再转回来时眉间松了:"空明师父说你们是他介绍来的,行,暂时排除嫌疑。"他指了指陈富生后背上的青石板,"但这石板和尸体情况,得跟我回所里做笔录。"
人群里突然炸开议论。
刘婶子抹着眼睛挤到最前,银镯子撞在陈二狗的白骨旁:"张师傅神了!
要不是您,二狗的骨头得喂狼!"王二牛搓着冻红的手,把铁锨往地上一杵:"昨儿我还说您封建迷信,对不住啊!"
张远山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在人群后排——穿黑棉袄的年轻人正攥着衣角往这边挪,鼻尖冻得通红,是村东头陈富生的侄子陈旭东,去年刚考上省城大学的娃。
"张师傅......"陈旭东走到近前,喉结滚动两下,"我......我能请您看看相么?"
张远山的瞳孔突然缩紧。
他盯着陈旭东的眉心,伸手在半空顿了顿,又收回来:"不看相。"
"就......就看一眼!"陈旭东急了,手指绞着棉袄下摆,"我妈说我最近总做噩梦,梦见有红绳子缠脖子......"
张远山猛地拽住他的手腕。
陈旭东惊呼一声,腕骨被捏得生疼——老人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肉里,目光像锥子似的扎在他印堂:"血光之灾。"他声音发哑,"明早去栖霞寺,找知客僧挂单,别跟任何人说路径。"
陈旭东的脸"刷"地白了,嘴唇直哆嗦:"张......张师傅,能......能细说么?"
"说了别问!"张远山松开手,后背渗出冷汗。
他瞥了眼李宝,后者正盯着陈旭东的后颈——那里有道淡青的印子,像被什么勒过。
王所长咳嗽两声:"张师傅,笔录......"
"我跟你去。"李宝拍拍张远山的肩,"您歇着。"
回程的路上,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
张远山缩在三轮车后斗里,罗盘在掌心焐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