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他盯着钱墨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影子的头顶竟多出半寸,像极了张晗生前总爱翘起的发旋。"不是我!
是钱教授让我改的!
他说...他说你死了,副主任的位置就是他的!"
钱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强压下心头的震动,踉跄着扶住盗洞边缘的老槐树,枯枝划过手背,疼得他倒抽冷气。
这疼意让他突然清醒:姚刚和周华在互相甩锅,而他要趁这机会把水搅得更浑。
"姚刚,你总说我笨。"钱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股尖锐的哭腔,和张晗生前吵架时一模一样,"可我在崖底躺了三天才断气,听见巡山队说''这小子笔记里写的耳室位置,和卫星地图对上了''——"他猛地转身,月光照亮他扭曲的脸,"你们改的笔记是假的,我写的才是真的!"
姚刚突然跌坐在地,裤裆渗出一片暗黄。
周华则疯了似的往石棺后面爬,撞翻了钱墨带来的装土麻袋,碎石劈里啪啦砸在干尸身上。
钱墨看着两人的丑态,喉间溢出一声闷笑——这正是他要的效果:恐惧会让人丧失理智,等会填土时才不会拼命反抗。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亮光照出他泛着青的脸。"张晗早死了。"他突然恢复正常声线,指尖敲了敲手机里的张晗坠崖照片,"刚才那是我用泥灰画的妆,石棺里的干尸?"他踢了踢道袍下摆,"张晗笔记里夹的老照片,我研究了半个月。"
姚刚的嘴唇直哆嗦:"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把你们骗来当替死鬼?"钱墨蹲下来,盯着姚刚惊恐的眼睛,"赵亮明的盗墓队明天到,他们带了洛阳铲。
我要让他们挖到这里时,只看见两具被干尸吓死的盗墓贼——"他指了指姚刚腰间的洛阳铲,"你们身上的工具,足够坐实罪名。"
周华突然扑过来抓住他的裤脚:"钱教授!
山脚下的老周头每天这时候巡山!
他要是看见盗洞——"
"老周头前天摔断了腿,在村卫生所打石膏。"钱墨甩开他的手,抄起脚边的铁锨,"这山我摸了三个月,什么时候有人,什么时候没光,比你们清楚十倍。"他把铁锨插进盗洞外的土堆,潮湿的黄土顺着锨面滑进墓室,砸在周华颤抖的肩膀上。
第一捧土落进墓室时,姚刚突然发出一声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