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墨!
你忘了张晗笔记最后一页?
他说耳室机关触发后,会引..."
"引鬼?"钱墨打断他,又铲了满满一锨土,"我查过县志,那是袁天罡布的迷魂阵,用磷粉和尸油——"
"不是迷魂阵!"姚刚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是活祭!
当年袁天罡用童男童女的血养魂,所以干尸..."
盗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钱墨的铁锨"当啷"掉在地上。
他猛地转头,月光下,老槐树下站着个裹着蓝布衫的小老头,手里攥着根烟袋,火星子在黑暗里明灭:"大半夜的,填什么墓啊?"
钱墨的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他看着小老头腰间挂的铜钥匙——那是村卫生所的标志。
老周头不是在打石膏吗?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小老头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火星映出他皱巴巴的笑脸:"我孙女儿在卫生所当护士,说老周头昨儿就偷跑回家了。"他举起烟袋指了指盗洞,"这洞挖得挺专业啊,钱副教授?"
钱墨的手慢慢摸向腰间的折叠刀。
月光把小老头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套在他脖子上的绳子。
钱墨的指尖刚触到折叠刀的金属柄,小老头的烟袋突然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弧,精准敲在他腕骨上。
剧痛顺着神经窜到太阳穴,他下意识松开手,刀刃"当啷"掉在老槐树根旁。
"副教授手劲儿挺大啊。"小老头弯腰捡起折叠刀,拇指试了试刃口,"这刀磨得倒是利,就是杀错人可要遭反噬。"他抬头时,皱纹里的笑意不见了,眼仁黑得像口深井,"你当这山是你家后院?
袁先生布的局,能容得下你动土?"
袁先生?
钱墨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张晗笔记里提过三次"袁先生",都是和耳室机关相关的批注,可他以为那是古人尊称——难道这小老头知道袁天罡?
"你...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发颤,后背抵着老槐树,树皮扎得肩胛骨生疼。
小老头把折叠刀插进自己裤腰,从蓝布衫里摸出个铜铃。
铃身铸着北斗七星纹,和石棺里干尸道袍上的刺绣一模一样。"我姓袁。"他摇了摇铜铃,清越的响声撞进墓室,惊得周华在下面发出闷喊,"袁天罡是我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