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墨的胃里泛起酸水。
三天前他在县图书馆查县志,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纸条:"袁氏守墓,代不绝人",署名是民国三十年的"袁九斤"。
而眼前小老头的皱纹里,确实有几分县志里袁氏后人画像的影子。
"您...您是守墓人?"他的喉结动了动,刚才的狠劲像被抽干了,"我就是...就是想找两件明器换点钱,没敢动主墓..."
"换钱?"小老头嗤笑一声,蹲下来捡起钱墨的铁锨,"赵亮明的盗墓队明天到,你让姚刚周华当替死鬼,自己拿他们引开警察,再跟着考古队光明正大进主墓——当我这双老眼是摆设?"
钱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原来小老头早把他的计划看得透透的。
他想起张晗坠崖前那晚,办公室窗外闪过个影子,难道就是这老头?
"我可以分钱。"他咬咬牙,"主墓里的东西,您拿六成..."
"谁要你的脏钱。"小老头把铁锨塞进他手里,"我孙女儿要嫁人,男方嫌我孤老头没体面。
你认我当爹,明天跟我回村喝喜酒,在亲戚面前叫我声''爹''。"
钱墨的瞳孔缩成针尖。
这条件听起来荒唐,可小老头的眼神像根钉子,钉得他没法拒绝。
他想起刚才小老头敲他腕骨的力道,想起那枚和干尸道袍同纹的铜铃——如果这老头真有守墓人的本事,他今天走不出这山。
"我...我答应。"他的声音发紧,"只要您帮我把这事压下,我...我叫您爹。"
"乖儿子。"小老头拍了拍他后背,又捡起周华撞翻的麻袋,"先把洞填上。
赵亮明的人要是看出不对,你这儿子可就白认了。"
铁锨再次铲起湿土时,钱墨的手在发抖。
墓室里传来周华的哭嚎:"钱教授!
救命!
我改笔记是你逼的!"姚刚的声音更哑,混着土块砸在身上的闷响:"老头!
你放我们出去!
我们给你钱!"
小老头突然用洛阳铲挑起块石板,"哐"地盖在盗洞口。
哭喊声顿时闷了几分,像隔着层毛毡。"别让他们把嗓子喊破了。"他往石板上堆土,"等赵亮明挖到这,听见底下有动静,还当是鬼哭呢。"
钱墨机械地跟着铲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