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青烟。
黑影尖叫着松开手。
襁褓“啪”地落在地上,蓝布散开的刹那,赵婉儿的指甲几乎掐进李宝手背:“那、那脸”
李宝低头的瞬间,胃里像塞了团冰。
襁褓里哪是什么死婴?
分明是张皱巴巴的人脸,眼睛闭着,嘴角却往上扯出诡异的弧度——正是三天前在山脚下小卖部见过的王守义。
那小子前儿还跟他们打听过乾陵入口,说要给生病的老娘赚点棺材本。
“王、王守义?”钱一多的舌头都捋不直了,“他、他不是说去镇里买药了吗?”
黑影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
李宝看着它青铜面具的鼻梁处裂开道缝,腐肉从裂缝里渗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很快在月光下凝成黑痂。
等面具彻底掉下来,众人同时后退半步——那是张老人的脸,左脸有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正是他们前天问路时遇到的老王头。
“王、王大爷?”赵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前天傍晚他们迷了路,是老王头给指的道,还塞给他们半袋煮花生,说山里头夜凉,让他们赶紧找地方歇脚。
老王头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停在李宝脸上:“你们不该来。”他咧开嘴,露出满嘴黑牙,“尤其是你——李家的娃。”
张远山突然横剑挡在众人身前,剑身上的金斑烧得更亮了:“你本是阳间人,为何不走轮回?”
“轮回?”老王头的手抚过脸上的刀疤,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我替人埋了两具尸体,被灭口时,那刀就砍在这儿。血糊了眼,我还听见他们说‘老东西嘴严,埋深点’。”他突然扑过来,指甲几乎要戳到张远山鼻尖,“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被埋进土里,听着铲子砸头顶的滋味!”
山风又起,卷着老王头的破衫猎猎作响。
李宝看见他脚边的影子慢慢爬向众人,像团活过来的墨汁。
赵婉儿死死攥着他衣角,手心的汗浸透了布料;钱一多的裤裆又湿了一片,臊味混着腐臭直往鼻子里钻;施丽娅缩在最后,后背紧紧贴着山壁,指节叩着石头发出“哒哒”的轻响。
“钱墨那黑心肝的”老王头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混着风声飘进李宝耳朵,“他说”
“宝子!”张远山突然大喝一声。
李宝猛地回神,正看见老王头的手已经掐住钱一多脖子。
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