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倒塌的地窖。
那处废墟堆着几根晒谷的竹竿,尖的那头还插在土里——或许能挡一挡!
他扑向地窖边的竹竿,指尖刚碰到竹梢,后颈一凉。
老王头的头颅咬住他后颈,黑牙瞬间穿透皮肤,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拼尽全力抓住竹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后刺——
“噗!”
竹竿从后颈贯穿前心的瞬间,王守义听见自己颈椎断裂的脆响。
他望着血珠顺着竹竿往下淌,滴在坍塌的地窖口,模糊的视线里,那颗头颅终于松了口,滚进了碎石堆。
“守义啊”头颅的声音变得含糊,“这竹竿,是你去年偷张猎户的,他找了你三回”
王守义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地窖裂缝里伸出的一只小手,苍白得像浸了水的纸——那是钱墨爷爷干尸怀里的婴孩尸体,不知何时爬了出来。
“孽障!”
一声断喝惊碎夜色。
张远山握着泛着金光的桃木剑从林子里冲出来,道袍被风卷起,腰间的铜钱串“哗啦”作响。
他抬手甩出一张黄符,符纸“轰”地燃成蓝光,正贴在老王头头颅的天灵盖上。
“你本是阳寿已尽,怎敢私动阴律?”老道士的声音像敲在铜钟上,震得王守义耳膜发疼。
他看见老王头的头颅在蓝光里扭曲,黑雾从七窍涌出,发出刺耳的尖啸:“他害我断了轮回路!他娘的尸煞吸了我三魂,他又”
“住口!”张远山踏前一步,桃木剑直指黑雾,“阴事自有阴司管,你敢越界索命,当我茅山符是摆设?”
话音未落,黑雾突然凝成一只青灰色的手,“唰”地抓向张远山面门。
老道士不躲不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血珠沾在剑脊上,剑身瞬间腾起赤焰。
他挥剑一斩,那只手“滋啦”一声化为青烟,黑雾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去!”张远山将最后一张符拍在地上,符纸化作金色锁链,“锁魂!”
黑雾被锁链缠成一团,逐渐变淡,最终消散在月光里。
张远山松了口气,刚要收剑,眼角余光突然扫到——
地窖裂缝里,那具婴孩尸体正抱着王守义的头颅,被一团黑影拖着往林子里钻。
黑影快得像道风,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轮廓,像极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