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可得多夸夸他,小伙子方才还躲在后厨问我‘味道对不对’呢。”
李宝望着在蒸笼间穿梭的王小二,见他给邻桌端包子时,特意把醋碟往客人手边推了推——和郭老板从前的动作分毫不差。
他突然明白郭老板说的“进步”是什么了:不是换了新柜台,是这蒸笼里飘着的,是师徒间传了又传的烟火气。
“打包三笼!”赵婉儿抹了抹嘴,掏出手机扫码时手都带了点抖,“张大哥钱大哥肯定馋疯了,昨儿还说我梦见包子是‘没出息’。”她拎着油纸包蹦出门,发梢扫过李宝手背,“快走快走,再晚他们该把枕头当包子啃了!”
旅馆里的动静比预想中还大。
张大哥掀被子的动作太猛,枕头“咚”地砸在地上;钱大哥揉着眼睛从卫生间冲出来,毛巾还搭在脖子上滴着水。
赵婉儿把蒸笼往桌上一搁,故意掀开一角又迅速盖上:“先说好啊,每人限三个——”“凭啥?”“就凭我是第一个尝到的!”“那我负责刷三天碗总行吧?”
蒸笼再次掀开时,醋香混着蟹鲜“轰”地散开。
张大哥咬第一口就拍了桌子:“绝了!比郭老板做的还鲜!”钱大哥连汤汁都喝得干干净净,指节敲着空碟:“这王小二,该奖励两坛好酒!”赵婉儿托着腮看他们抢最后一个包子,突然说:“要不今晚咱们去店里吃晚饭?我让老板娘留两笼,再让小二露一手。”
“好!”“听婉儿的!”“我请客加盘糖蒜!”
笑声撞得窗玻璃直颤时,施丽娅正站在包子铺斜对面的梧桐树后。
她攥着手机的手背上暴起青筋,刚才的通话声还在耳边嗡嗡响:“子时三刻,阴香点在老槐树下”店里飘出的包子香裹着人声涌过来,她望着李宝弯腰帮赵婉儿捡掉落的醋碟,喉间像塞了团浸了醋的棉花。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袁风的短信:“准备好你兜里的青铜镜,今晚,该让他们乱了。”
她摸了摸兜里那面蒙灰的镜子,镜面在指腹下凉得刺骨。
包子铺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赵婉儿的声音最清亮:“说好了啊,谁少吃谁刷碗!”施丽娅望着玻璃窗上晃动的人影,指甲慢慢掐进掌心——这次,她要让所有笑声都变成裂痕。
施丽娅在包子铺里坐得脊背发僵。
木桌被擦得发亮,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方才李宝他们的笑声太响了,像把钝刀在她神经上反复划。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