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旅馆吧。"张远山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老板娘说给你们打包了包子,我结过账了。"他的手指搭在她腕间,明显感觉到那细弱的脉搏跳得像擂鼓。
小旅馆的灯泡在头顶晃着昏黄的光。
施丽娅把青铜镜拍在床头柜上,镜面映出她散乱的发梢和泛红的眼尾。
赵婉儿倒了杯热水塞给她,她捧着杯子,指尖还在抖。
"那影子......那东西,就跟贴在我后背上似的。"她喉咙发紧,"还有那面镜子,刚才在巷子里突然就烫起来了,像块烧红的铁。
老和尚出现的时候,我兜里的镜子又凉了......"
张远山从背包里取出放大镜,俯身观察青铜镜。
镜面泛着青黑,边缘刻着细密的云雷纹,中心位置有个模糊的圆形凹痕,像是被什么硬物长期压过。
"袁天罡的镇墓器。"他低声重复着施丽娅之前的话,"你上次碰它时掌心的伤口,是不是正好在这个位置?"他用放大镜指着凹痕。
施丽娅抬起手,掌心里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形状竟和镜中凹痕分毫不差。
她倒抽一口冷气,杯子里的水溅出来,湿了前襟。
"还有那个老和尚。"钱一多凑过来,"他手里的佛珠我瞅着不对劲儿,有颗珠子的颜色跟李宝上次说的舍利子......"
"嘘。"赵婉儿捅了捅他的腰。
李宝正坐在墙角揉脚踝,听见"舍利子"三个字,抬头看了施丽娅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施丽娅突然抓住张远山的手腕:"老张,你得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影子......是鬼吗?"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肤里,"我妈生病要钱,我租房子要钱,我没想沾这些邪门东西的......"
张远山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后的目光沉得像口井:"你遇到的,应该是被镇在镜里的冤魂。"他顿了顿,指节敲了敲青铜镜,"袁天罡的镇墓器,哪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镇的?"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掠过镜面时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有人在极远处叹气。
施丽娅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想起袁风后颈那道暗红的抓痕。
她打了个寒颤,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水已经凉了,冰得她胃里抽痛。
张远山把青铜镜收进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