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系绳时抬头看她:"今晚别再碰这东西。"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等明天......我给你看样东西。"
灯泡在头顶晃出昏黄的光圈,施丽娅的指甲还掐在张远山腕间,指节泛着青白。
张远山任她抓着,从背包最里层摸出个泛黄的笔记本,纸页间夹着半片褪色的经幡:"你遇的不是普通脏东西。
袁天罡的镇墓器,镇的是有执念的怨魂——执念越深,镇得越牢,可一旦镇器受损......"他翻开笔记本,露出几页工整的小楷,"李宝体内的舍利子,是唐玄奘译经时开过光的,能破阴祟。
你在巷子里觉得镜子发烫,是镇器里的怨气在挣扎;老和尚出现时镜子变凉,是因为舍利子的光先一步压了怨气。"
李宝原本垂着揉脚踝的手突然顿住。
他想起刚才在包子铺门槛绊倒时,胸口突然窜起股热流,像块烧红的炭球顺着血脉往喉咙里钻,等他爬起来时,后颈的凉意竟淡了不少——原来那不是错觉?
他下意识摸向心口,隔着衣服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去年在乾陵地宫裂缝里捡到的舍利子,此刻正贴着皮肤微微发烫。
"你是说......"施丽娅的声音发颤,"我兜里的镜子镇着冤魂,刚才那东西要出来,是李宝的舍利子......"
"替老和尚先挡了道。"张远山合上笔记本,"那老和尚的佛珠我瞧着像檀木掺了朱砂,顶多镇个普通游魂。
要不是舍利子提前激发,那东西怕是要缠上你三天三夜。"
钱一多"嚯"了声,凑到李宝跟前扒拉他衣领:"让咱瞅瞅那宝贝长啥样?
咱跑了半辈子古墓,就没摸过真舍利!"李宝笑着拍开他手,耳尖却红了——这舍利子自打进他体内,除了张远山谁都没见过,连他自己也是偶尔洗澡时摸到心口有块凸起,才确定它还在。
"可为啥舍利子没把那东西彻底灭了?"赵婉儿突然插话。
她蹲在施丽娅身边,正用吹风机吹施丽娅湿透的后颈,"我奶奶说过,佛法是渡魂,不是灭魂。
要是那冤魂有没了的心愿......"
"没申的冤。"李宝接口。
他望着墙角晃动的影子,喉结动了动,"我在地宫遇过类似的。
有回碰到个守陵人的魂,舍利子照上去它不躲,反而往光里凑,后来才知道他是被冤枉偷了陪葬品,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