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的顶门,笔归原主...小行者这才拿起笔,镇住了阴魂。"
影壁突然发出"咔嚓"一声。
朱子华抬头,见浮雕里的小和尚终于直起了腰,狼毫笔杆上的云纹活了似的游动,笔锋直指影壁外——正对着他怀里的纸页。
"周爷听懂了。"
这次的声音是从他脚边传来的。
朱子华低头,见道士的头骨正仰着,黑洞洞的眼窝里爬出条细若发丝的灰线,缠上了他的脚腕。
"文笔镇阴魂的法子,得用文财。"灰线顺着裤管往上爬,"狼毫笔蘸人血写契,金元宝镇鬼门关...道士替他布了局,他却在道士的茶里下了鹤顶红。"
朱子华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后颈。
他不敢动,只盯着脚边——道士的指骨还攥着半块茶饼,茶饼边缘泛着暗紫,是鹤顶红的颜色。
"道士的魂被锁在笔锋里,"灰线缠上了他的手腕,"周爷说,等有造孽的盗墓贼来,就让道士的魂问问...为什么他布的局,压得住唐长老的佛偈,却压不住自己的冤魂?"
"曹,你,娘的!"赵亮明突然挥起洛阳铲,照着朱子华脚边的头骨砸下去。
头骨碎成几瓣,灰线"嘶"地缩回石壁缝里。
朱子华踉跄着往后退,后背撞在主墓室的供桌上。
供桌是整块金丝楠木凿的,桌面雕着百子献宝图,可此刻他顾不上看这些——供桌下堆着半人高的金锭,每块都铸着"周记"二字,在手电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发...发了。"许生明的声音在发抖,他蹲下身,手指抠住块金锭边缘,"这得有百来斤吧?"
赵亮明的喉结动了动,手电光扫过墓室四角——东壁嵌着颗海碗大的夜明珠,珠光映得整间墓室亮如白昼;西壁是排青铜酒樽,每个酒樽上都铸着"周府家宴"的铭文;北壁是座玉质博古架,架上的瓷器在珠光里泛着暖润的光;南壁...
朱子华顺着看过去,南壁下有四口齐腰高的青釉水缸,缸口盖着雕花石盖,石盖边缘刻着"长明"二字。
他想起绢帛上的"金锭压佛偈",突然明白这四口缸里装的是什么——长明灯油,用来镇墓室阴火的。
"搬金锭!"赵亮明踹了许生明后背一脚,"先把能带走的装包里!"
朱子华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金锭,就听见头顶传来"吱呀"一声。
他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