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散,是因为这三关都没破?"她问。
"可能她的魂,就是这三关的具象。"赵婉儿摸出背包里的笔记本,上面记着袁天罡的手札,"手札里说''四关生于人心,破之需见己心'',或许我们要找的答案,就在月蓉身上。"
杜月蓉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要回房。
今晚不睡了,不睡就不会做梦......"
"我送你。"施丽娅也站起来,碰倒了茶几上的水杯。
水溅在杜月蓉脚边,她盯着那摊水看了两秒,猛地后退一步——水面上倒映着一张苍白的脸,左眼下有块淤痕,正是朱颖的模样。
"啊!"她尖叫着撞开房门,施丽娅追出去时,只看见她跌跌撞撞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赵婉儿蹲下来收拾水渍,手指碰到地毯时,摸到一片黏腻——不是水,是血。
她抬头看向镜子,镜中自己的影子旁边,多了个穿米色外套的女人,断指上的红绳在阴影里泛着暗芒。
"婉儿?"施丽娅推门进来,"月蓉说她回房冲咖啡,今晚不睡了......"
"她的咖啡,可能不够浓。"赵婉儿盯着镜子,影子里的女人慢慢消失,"有些噩梦,醒着也躲不过。"
施丽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镜子里只有她们自己。
可窗台上的绿萝突然剧烈晃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茎秆。
杜月蓉回到房间时,手还在抖。
她翻出行李箱里的速溶咖啡,烧水壶的鸣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热水冲进杯子的瞬间,她瞥见玻璃壶里的水——水面上漂着根红绳,和梦里那根一模一样。
"叮——"
手机又弹出消息,是陆志安发来的照片:孩子趴在床上,手里攥着只毛线鞋,歪歪扭扭的针脚像被猫抓过。
"她说这是妈妈教阿姨织的。"
杜月蓉盯着照片里的毛线鞋,后颈的胎记烫得她眼眶发酸。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却尝出铁锈味——是血。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有人在耳边絮语:"你说要替我织寿鞋,现在我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