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陆志安的手指在朱颖掌心的细痕上轻轻颤抖,他望着她眼尾渗血的泪痣,喉结动了动:"我发誓...我发誓这次是真心的。"尾音被电梯井的穿堂风卷走半截,他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指甲刮金属的刺响——那是朱颖的指甲,正沿着他手腕静脉缓慢游走。
"真心?"朱颖突然笑了,那笑像碎玻璃碴子硌在陆志安耳膜上,"那你手机里存的''杜医生''是谁?
今早七点十分,你给杜月蓉发消息说''手术安排好了,等我''。"她的指甲猛地掐进他腕骨,"志安啊,你说要接我回家,可你手机里的导航,明明设的是市立医院妇产科。"
陆志安的脸"唰"地白了。
他想起凌晨五点在客厅删聊天记录时,手机突然黑屏的怪象——原来根本不是系统故障。"我...我是怕你担心..."他试图抽回手,却被朱颖十指紧扣,"杜月蓉是施丽娅的表姐,她...她帮我问点事..."
"问什么?
问怎么让怀孕三个月的施丽娅神不知鬼不觉打胎?"朱颖的声音突然拔高,发梢滴下的水溅在他手背上,凉得像停尸房的福尔马林,"十七天前暴雨夜,你在电梯里说''我老婆死了,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电梯门合上时,我就站在外面啊。"她的瞳孔白得更彻底了,像蒙了层发霉的棉絮,"你说我赌气,可你知道电梯井有多冷吗?
我的指甲抠着井壁爬了十七夜,就为听你说句真话。"
陆志安的后背沁出冷汗,浸透了衬衫。
他望着朱颖裙角的暗褐色污渍——那根本不是水,是干涸的血。"够了!"他突然吼出声,用力甩开她的手,"你死了就是死了!
我受够了每天对着空床,受够了玻璃娃娃瞪着我,受够了..."他喘着粗气,喉间的铁锈味涌到嘴边,"我要离婚!"
电梯里的穿堂风突然停了。
朱颖的嘴唇抖得像片落叶,发梢的水珠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离婚?"她重复着,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上个月刚领的结婚证,你忘了?"她慢慢抬起手,指尖抚过他左胸的位置,"忘了我在手术台上疼得咬你手背,说''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拍全家福''?"
陆志安别开脸,盯着电梯显示屏。
数字"2"的红光刺得他眼睛发酸——这是他和施丽娅第一次上床的酒店楼层。"没忘。"他咬着后槽牙,"所以我才要离婚,放你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