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
你手机里和施丽娅的聊天记录是谁的?"
陆志安的后背蹭着电梯壁滑到地上,膝盖重重磕在金属台阶上。
他想起十七天前暴雨夜,自己在电梯里接到施丽娅的电话,说要结束地下情;想起朱颖从六楼追下来时,电梯门在她面前合上的"叮"声;想起第二天警察敲开家门时,说朱颖的尸体卡在电梯井里,怀里抱着那个玻璃娃娃。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电梯里炸开。
陆志安偏过头,左脸火辣辣地疼,却不敢去捂。
朱颖的指甲掐进他手腕,比刚才更冷:"说话啊?
不是说要和我过一辈子吗?
不是说娃娃是我们未来孩子的模样吗?"
"我错了!"陆志安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按,眼泪混着冷汗砸在她手背,"那天我喝多了,施丽娅的消息是她发的,我根本没回...朱颖,你别吓我,你是不是没死?
是不是在和我赌气?"
朱颖的手突然松了。
她蹲下来,指尖轻轻擦过他脸上的泪,动作温柔得像从前哄他睡觉:"志安,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电梯里的灯、娃娃上的血,还有...我身上的香水味?"
陆志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触感冰得让他打了个寒颤。"你怎么知道?"他盯着她的眼睛,那对曾映着他笑脸的琥珀色瞳孔里,此刻浮着层雾蒙蒙的白,"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老婆啊。"朱颖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她摸他的额头,像从前他发烧时那样,"你最近总说胡话,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走,我陪你去医院看看,看完我们就回家,我给你煮你爱吃的酒酿圆子。"
陆志安望着她身后的电梯井。
刚才还在响的金属摩擦声不知何时停了,玻璃娃娃的淡金色睫毛上,血珠还在发亮。
他突然想起钱一多的话:"朱颖断气前,娃娃玻璃眼珠里倒映的最后一道光。"此刻那对玻璃眼珠正对着他,里面映着的,是朱颖泛白的瞳孔。
"颖颖..."他喉结动了动,伸手碰她的发梢,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你真的...要和我回家?"
朱颖笑了,眼角的泪痣在阴影里渗出血丝。"当然,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七天了。"她牵起他的手,指甲尖在他掌心划出一道细痕,"不过志安,你得发誓——这次,你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