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时的室友小周!
他想起来了,三年前小周被校园霸凌时,顾影哭着求他帮忙找辅导员,可他当时忙着准备考研,只说了句"这种事学校会处理"。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李宝的声音在发抖。
他看见小周的嘴唇在动,凑近了才听清,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不是我传的谣言,不是我..."可火龙听不懂人话,只知道一遍又一遍舔过她的后颈。
白无常的长舌突然缠上他手腕,将他拽到铜柱十步外:"她在阳间被人造谣毁了清誉,气不过跳了楼。"白无常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笑意,"可她不知道,传谣言的人早就在这铜柱上受了百年火刑——你看。"他抬舌指向铜柱顶端,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正被火龙咬住喉咙,"这是当年那个造谣的校董儿子,他说''女学生哭穷就是想讹钱'',现在每道火舌都在替小周问他:''是你说的吗?
是你说的吗?
''"
李宝的眼泪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他终于明白秦广王说的"因果"是什么了——小周的死是果,校董儿子的恶是因;可小周的执念又成了新的因,让她的魂魄困在阳间不得超生。
他摸出兜里的水果糖,糖纸已经被汗浸透,可糖块还是硬邦邦的,像颗小小的、不肯融化的善。
"别看了。"黑无常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伸手要替他合上眼。
李宝却摇头,咬着牙继续看——那个校董儿子的焦皮又剥落了一层,露出白森森的肋骨;小周的影子还在重复"不是我",可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像是要被火龙的嘶吼吞没。
"地狱由心造..."李宝喃喃重复着,突然想起金刚经里的"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原来佛说的"心",不只是善念,更是每个起心动念里藏着的因果。
他望着铜柱上的影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乾陵的机关能困住盗墓贼——阳间的律法或许有疏漏,可人心的秤砣,从来不会偏。
"该走了。"白无常的竹板声再次响起,这次带了丝催促。
李宝抬头,看见恶念街的屋檐下飘起了黑雾,正缓缓吞噬那些受刑的影子。
他最后看了眼铜柱,火龙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喷出的火舌几乎要舔到他鼻尖——可那火舌穿过他身体时,他只觉得一阵温热,像顾影怀孕时贴在他肚子上的手。
"前面还有铁床狱。"黑无常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