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施丽娅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指甲掐进他皮肤,像要把自己嵌进他骨头里,"上次在盗洞,要不是我拽你,你早被尸毒侵了心。"
李宝看着她泛红的眼尾。
这个总把碎发别在耳后的姑娘,此刻发梢乱成鸟窝,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他张了张嘴,想说"太危险",想说"你留在这儿等消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远处传来狗吠,是王立平家的方向。
施丽娅的指甲还嵌在李宝腕骨间,像要把自己的温度硬烙进他血肉里。"宝哥,我不怕罗威纳。"她声音发颤,尾音却咬得死紧,"上回在秦岭盗洞,我举着黑驴蹄子挡在你前面时,你说过''施丫头比爷们儿还狠''。"
李宝低头看她发顶——那撮总爱翘起来的碎发此刻全塌了,沾着泪,像朵蔫了的野菊。
他喉结动了动,握住她手腕的手却慢慢加力,把那点刺痛揉散:"上回盗洞只有粽子,这回是活人。
王立平手里有枪。"他扯开战术背包,露出半截枪管的轮廓,"你见过子弹怎么穿进肉里吗?"
施丽娅的手指猛地蜷起来。
张远山从后边搭住她肩膀,胡茬蹭得她耳尖发痒:"丫头,李队说得对。
上回在邙山,那盗墓贼的枪擦着我耳朵飞过去时,我才知道子弹声不是''砰'',是''嗡''——像蜜蜂扎进脑子。"他掏出自己的军刀拍在桌上,刀鞘磕出脆响,"你留下守着电话,要是半小时没消息,咱们带家伙式儿杀过去。"
钱一多突然把半盒黑驴蹄子塞进李宝怀里。
这向来爱贫嘴的胖子眼睛肿得像两颗紫葡萄:"拿着,我刚用朱砂泡过,镇邪。"他吸了吸鼻子,"婉儿最烦我偷吃她做的桂花糕,要是救不回她......"
"不会的。"李宝打断他。
他逐一摸过背包里的东西:八卦镜、黑驴蹄子、洛阳铲,最后攥住那截枪管——这是张远山托老战友搞来的仿64,子弹压了五颗。
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他想起婉儿缩在他怀里看枪战片时的抱怨:"宝哥,枪多危险呀,咱们这辈子都别碰。"
"等我回来,咱们把枪砸了。"他对着空气说。
然后突然张开双臂,把三个挤在床头的人拢进怀里。
施丽娅的眼泪洇湿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