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丽娅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指尖抵着冰凉的玻璃。
她望着楼下李宝的背影——那男人正仰头看天,月光落在他眉心,有那么一瞬,她好像看见一点金光,像颗被风吹亮的星子,转瞬就没了。"张叔。"她轻轻碰了碰旁边张远山的胳膊,老头正眯着眼睛看李宝,手里转着枚铜钱,"您说宝子最近总做怪梦,是不是和那本推背图残卷有关?"
张远山把铜钱收进兜里,铜面还带着体温:"他前天说梦见两个白胡子老头下棋,一个穿青衫,一个着道袍,棋盘上的子儿是天干地支。
我琢磨着,许是袁天罡和李淳风给他托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宝微蹙的眉心,"刚才那金光...怕是三才阵的气数动了。"
回上海的高铁上,张丽丽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她的睫毛还挂着泪,手机屏保是和许梅的合影——两个姑娘站在牡丹花丛里,许梅的手腕上,那只翡翠镯子闪着温润的光。
赵婉儿翻出背包里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乾陵的线索:"无字碑的方位对应北斗,地宫入口可能在''天枢''位......"她抬头看李宝,他正闭着眼靠在座椅上,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施丽娅凑过去,用手机拍了张李宝的侧影。
照片里他眉心那点淡金没被拍出来,但能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影子,像只停着的蝴蝶。"宝子最近总说累。"她小声对赵婉儿说,"昨晚在酒店,他半夜突然坐起来,说听见有人念''两仪生四象,四象定阴阳''。"
张远山从对面探过身,把保温杯推给李宝:"醒了就喝点。"李宝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混沌。
他摸了摸眉心,那里有点发烫,像被谁轻轻点了下。"张叔,我刚才梦见...梦见有条河,河对岸有座红墙黑瓦的院子,门口挂着块匾,写着''第五阎罗殿''。"他说着打了个寒颤,高铁穿过隧道,黑暗瞬间笼罩车厢,他恍惚看见车窗上倒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穿青衫,一个着道袍,正冲他微微颔首。
赵婉儿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他回过神。
她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钢笔尖在纸上游走:"等丽丽情绪稳定,我们就回西安。
袁天罡的星图残片,李淳风的龟甲刻痕,还有你梦里的线索......"她的声音轻却坚定,像春夜的雨,渗进每个人的心里。
施丽娅望着窗外掠过的灯火,突然碰了碰李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