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像有人在敲空坛子。
"是我家梅丫头!"张婶瘫坐在地,眼泪砸在青石板上,"梅丫头,你受委屈了..."红衣身影突然飘过来,停在张婶面前。
张婶颤抖着伸手,指尖穿过对方胸口,带起一片冷雾。
那女的突然仰头,长发向后掀开——李宝倒抽冷气,她脖颈处有道青紫色勒痕,像条狰狞的蛇。
"报警。"张叔的声音哑得像砂纸,"开棺验尸。"
凌晨三点的山路上,警灯像流动的血。
小宋挂了电话跑过来,警服领口还沾着泡面汤:"张叔张婶,开棺得家属签字。"他扫了眼李宝几人,又补充,"您二位是第一顺位,孟冲作为前夫...也得在场。"
张婶攥着笔的手直抖,墨点在"同意开棺"四个字上晕开:"那杀千刀的,要敢躲..."
"我在。"
声音从山脚下传来。
孟冲穿着黑西装,领带歪在锁骨处,身后跟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李宝认得,是孟冲现任妻子李素梅。
孟冲走到张叔面前,膝盖一弯跪了下去:"爸,妈,梅梅走的那天...我真以为是意外。"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我对不起她..."
张婶的指甲掐进掌心:"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挖吧。"张叔抄起锄头,"我倒要看看,我闺女到底是怎么摔死的!"
坟头的土块被铁锹铲起时,晨雾正漫过墓碑。
李素梅捏着香奈儿手包退到树后,香水味混着土腥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施丽娅攥着李宝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去;张远山盯着棺材露出的红漆,眉心拧成个结;小宋蹲在旁边,手机镜头对准了棺材盖。
"起钉!"法医戴上橡胶手套。
撬棍插进棺缝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咔"的一声脆响,棺盖被掀开的刹那,腐臭味没像预想中涌出来,反而飘出股清甜的花香——是野牡丹的味道。
李宝的瞳孔骤缩。
棺材里的张梅仰面躺着,面色白得像雪,嘴唇却红得滴血,身上的红嫁衣鲜艳得像是刚绣好的。
她的右手攥着什么,指缝里露出半朵干枯的野牡丹。
"这...不可能。"法医的镊子掉在地上,"埋了三个月,没有做防腐处理,怎么会..."
"坠崖。"张远山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