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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张梅葬礼那天,棺材里的野牡丹上别着张字条,字迹清瘦,写着"施姑娘,地宫入口在辰岭镇东,牡丹开处"——原来那是李素梅留的。
"您是李素梅的父亲?"她脱口而出,声音都发颤。
老人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摸出张照片。
照片边角磨得发白,上面是个穿白衬衫的姑娘,站在大雁塔下笑,身后的古砖和她胸前的博物院工作牌都泛着黄。
施丽娅一眼认出,这就是张梅笔记本里夹着的那张"素梅姐姐"。
"算一卦八十。"老人把照片推过来,"素梅的朋友,收你二十。"
檀香突然变得刺鼻。
施丽娅盯着照片里姑娘的笑,喉咙发紧。
她伸手去接照片,指尖碰到老人手背——那里有块月牙形的疤痕,和张梅笔记本里夹的修复报告上,"李素梅唐代墓志铭修复"的签名处,钢笔压出的疤痕位置分毫不差。
"您...以前在省博工作?"她试探着问。
老人低头拨弄龟甲,铜鹤香炉里的烟突然打了个旋,裹着松墨香钻进她鼻腔。"素梅走后,我就不干了。"他说,"现在就靠这个混口饭吃。"
施丽娅的目光扫过桌面。
除了龟甲和香炉,还有本李虚中命书,书页间夹着半张泛黄的宣纸,上面的小楷她太熟悉——是唐代乾陵图志的抄本,张梅电脑里存着电子版,备注"素梅提供"。
她假装整理旗袍下摆,公文包滑落在地。
弯腰捡时,微型相机的镜头扫过铜鹤香炉的底部——那里有模糊的"政和年制"四字款,是宋代官造的样式。
"您这香炉..."她刚开口,老人突然把龟甲往桌上一扣。
"卦象出来了。"他说,"你要找的东西,在辰岭镇东,牡丹开处。"
施丽娅的呼吸陡然一滞。
这和张梅葬礼上野牡丹里的字条一字不差。
她抬头时,老人正盯着她颈间的珍珠,目光突然软下来:"素梅也爱戴珍珠,说像博物馆展柜里的月光石。"
离开车库时,晨雾已经散了。
李宝和赵婉儿靠在车边抽烟,见她出来立刻掐了。
施丽娅把真丝手套塞进手袋,指尖还残留着檀香的温度:"李半仙是李素梅的父亲。"
赵婉儿的瞳孔缩成针尖:"张梅笔记本里的''素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