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个月矿塌了,老板卷钱跑了,我...我现在住桥洞呢。"
小三子的眼睛亮了。
他打了个响指,立刻有穿黑裙的陪酒女贴过来,往钱一多杯里添酒时,指甲在他手背上划了道轻痕。
钱一多的呼吸乱了一瞬,随即垂下眼盯着晃动的酒液——李宝说过,这种场合要装得像走投无路的老炮儿,可别让人看出半分算计。
"钱哥这是虎落平阳啊。"小三子从烟盒里抖出根雪茄,火机"咔嗒"一声燃亮时,照见他眼里的算计,"我这儿倒有个活计,就看您愿不愿意干。"
钱一多的手指在膝盖上蜷成拳。
他抬起眼,装出几分醉意:"啥活计?
搬砖我可干不动。"
"搬砖?"小三子笑出了声,雪茄灰簌簌落在深灰色夹克上,"您当年能在昭陵地宫摸出三箱唐三彩,现在给我老板当副手,那是屈才。"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老板最近要开个大斗,缺个懂行的把风——您要是应了,先给五万定金。"
钱一多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盯着小三子眉骨的疤,那道疤在灯光下泛着青白,像条蛰伏的蜈蚣。
陪酒女的香水味呛得他想咳,他却扯出个苦哈哈的笑:"五万...够我租半年房了。"
小三子拍了拍他的肩,力道重得像在试斤两:"明晚十点,朱雀路老粮库。
您要是肯来,我带您见老板。"他起身时,深灰色夹克蹭过钱一多的胳膊,钱一多闻到股熟悉的土腥气——和前晚车库外的一模一样。
纱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钱一多望着小三子的背影消失在舞池里,摸出手机时,掌心全是冷汗。
匿名短信还躺在收件箱里:"辰岭镇东,牡丹开处,有尸。"他盯着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正好是小三子从前两天开始出现的时辰。
陪酒女凑过来要续酒,钱一多按住她的手腕。
她手腕细得像根芦苇,却让他想起施丽娅说的,素梅抄本的最后更新时间——嫁去辰岭镇的前一晚。
他松开手,酒液溅在手机屏上,模糊了"牡丹开处"四个字。
夜店的音乐突然换成了牡丹亭的选段,咿呀的唱腔混着电子音刺进耳朵。
钱一多摸出红塔山,火柴光映出他嘴角的疤,那道疤在抖动,像在笑。
他望着六号卡座空出来的沙发,想起李宝说"这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