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多识广..."
李素梅盯着铜钱背面的星图,突然想起爹卦摊墙上那幅袁天罡手书拓本。"行。"她把铜钱重新包好,塞进丈夫掌心,"但下回不许再偷摸翻柜子。"她转身时瞥见保险柜最底层躺着个褪色的日记本,封皮上"张梅"两个字被划了道粗线,喉间突然泛起股酸。
孟冲拨电话时手还在抖。
李半仙的手机响了五声才接,背景音里传来算盘珠子的脆响——他准是在卦摊收摊。"叔,您来我家一趟成不?"孟冲望着窗外飘得更密的雪粒子,"那钱...我找着了。"
李半仙到的时候,孟冲正往炭盆里添松枝。
老人裹着件灰布棉袍,肩头落着层薄雪,怀里抱着个漆皮剥落的木匣。"大冷天的急什么。"他把木匣往桌上一放,目光扫过孟冲递来的茶盏,"茶太淡,去拿你藏的老烧刀子。"
酒过三巡,孟冲的脸涨得通红。
他解开红布包的手在抖,铜钱刚露出半角,李半仙的筷子"当"地掉在桌上。
老人凑近些,指腹蹭过钱背的星纹:"奎木狼。"他抬头时眼里亮得吓人,"二十八宿里的奎木狼,武则天铸这钱时,每枚对应一宿。"
孟冲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那...能镇住张梅的怨气不?"
李半仙摸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镜片上蒙着层雾气。"一枚能压七七四十九天。"他把铜钱放回红布包,推到孟冲面前,"可她的怨气结煞还有二十八天。"老人的指甲敲了敲桌沿,"要打散厉鬼煞,得凑齐二十八枚,在冬至夜子时,用乾陵龙气冲。"
"上哪找剩下的二十七枚?"孟冲的声音发颤,"鹰嘴崖就捡着这一枚!"
李半仙端起酒碗抿了口,酒液在灯下泛着琥珀色:"当年袁天罡为乾陵布星象局,二十八枚钱散在龙脉二十八处。"他望着窗外越下越急的雪,"鹰嘴崖那处...是我三十年前给袁家看风水时做的标记。"
孟冲的手死死攥着红布包,指节泛白。
李素梅站在里屋门口,看着丈夫发颤的背影,突然想起爹刚才摸铜钱时,木匣里露出半截黄绢——上头的字迹她认得出,是爹常说的"乾陵星图"。
"叔,您就没别的法子?"孟冲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半仙把空酒碗倒扣在桌上,起身时棉袍带起阵风,吹得烛火摇晃:"法子不是没有。"他抓起木匣往怀里拢了拢,"明儿个我给你讲讲袁天罡的星象局,你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