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唾沫,手电光照向主室。
棺材盖斜倚在墙边,露出半截红漆——是他上个月撬的,当时急着找元宝,没顾上细看。
他猫腰钻进主室,蹲下用指甲抠棺材缝里的泥。
泥里裹着铜钱,他抠出一枚,擦干净看:圆形方孔,正面"万岁元宝"四个字清晰,背面刻着只展翅的凤凰。
"成了!"他心跳得厉害,把铜钱揣进怀里。
接着他又在东耳室的陶瓮里摸出三枚,南耳室的砖缝里抠出两枚,西耳室的棺床底下找到一枚。
数了数,怀里已经有七枚,离二十八枚还差二十一。
"明儿再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手电筒光扫过主室的墙,突然定住了——墙上有新鲜的抓痕,五道,像指甲抠出来的,还带着点暗红。
孟冲凑过去闻,是血的锈味。
他后颈的疤又痒起来,这次痒得钻心,像是有虫子在皮下爬。
"张梅?"他轻声喊,声音在墓道里撞出回音。
没人应,只有头顶的松枝被风吹得"沙沙"响。
孟冲摸出怀里的朱砂印,贴在后颈,凉丝丝的,痒意总算轻了些。
出墓时天已经大亮,雪地上有两行脚印——是他自己的,从崖边到墓口,再绕回来。
他松了口气,把洛阳铲别在腰后,往悬崖下走。
崖下有他藏的食物,用塑料布裹着,埋在老松树根下。
走到松树旁,他刚要弯腰,听见身后草丛里有响动。
是风?
还是...他猛地转身,手电筒光照过去——草丛里有两点幽绿的光,和他在鹰嘴崖上看见的一样。
这次更近,他看清了,是双眼睛,藏在枯草后面,正死死盯着他。
孟冲的喉咙发紧。
他摸出怀里的铜钱,攥得生疼。
那眼睛动了动,草丛"哗啦"响了一声。
他后退两步,后背撞在松树上,树根下的塑料布突然被风掀开一角,露出里面半块发霉的饼——饼上有个牙印,不是他的。
后颈的朱砂印突然烫起来,像块烧红的炭。
孟冲想跑,腿却软得发颤。
他扶着树干慢慢往下滑,手指碰到个硬东西——是块碎陶片,和他在鹰嘴崖上踢进雪里的那块一模一样,暗红的痕迹在阳光下泛着光。
草丛里又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