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继续念,“徐名达说她脸色发白,靠在车斗右侧的挡板上闭眼休息。进涵洞前,他还回头问了句‘要不咱开慢点儿?’张玥应了声‘成’,可车刚碾过涵洞的水泥门槛——”
笔录纸在李宝手里簌簌发抖。
他看见笔录上写着:“我听见‘咚’的一声,像砸西瓜。回头一看,张玥的脑袋卡在洞壁和车斗之间她的脸贴在墙上,眼睛还睁着,血顺着砖缝往下流”
“徐名达当时吓傻了。”宋瑞安的拇指关节捏得发白,“他说刹车踩得太急,摩托翻进了路边的排水沟。等村民赶到时,张玥的身体还卡在车斗和洞壁中间,血把半面墙都染红了。”
李宝突然站起身,案卷“啪”地摔在桌上。
他想起那晚在涵洞,女鬼的尖啸里混着金属摩擦声——和三轮摩托的刹车声,一模一样。
裤袋里的银镯烫得发烫,他摸出来时,镯子内侧的刻痕在光下泛着冷光:“张玥胜达永结同心”。
“徐胜达是怎么到医院的?”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
宋瑞安翻到最后一页,是徐至风父亲的手写病历:“村民把张玥抬下来时,徐胜达刚好骑车赶到。他抱着张玥的头喊‘妞妞’,喊着喊着就吐了——酒精中毒加过度刺激,当场昏死。等送到县医院,张玥已经没了心跳。”
李宝的视线落在病历最后一行:“患者(徐胜达)苏醒后情绪失控,撕毁急救单,大喊‘名达杀了她’,被约束带固定时咬伤护士手背。”
窗外传来闷雷。
李宝抓起桌上的结婚照,照片里张玥的笑容在闪电下忽明忽暗。
他突然想起钱一多病房外的影子,想起女鬼消散前那声“还我头来”——原来不是索命,是
“李兄弟!”宋瑞安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李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档案柜前,指尖正抵着一张泛黄的涵洞结构图。
图上用红笔标着:“洞顶弧度修正建议——原设计高度2.3米,建议增至2.5米,避免车辆载人时发生碰撞。”批注日期是1987年3月15日,也就是张玥出事的三天前。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李宝接通,徐至风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李宝,你在哪儿?徐胜达醒了他挣脱了约束带,抓着护士问‘徐名达在哪儿’,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李宝的银镯“当啷”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却看见结构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