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掀起他的衣角,他突然觉得轻松了些,连呼吸都顺畅了。
二楼窗户里,妻子的影子晃了晃,喊他上去。
徐名达应了一声,往家走。
走过老槐树下时,他特意避开第三块青石板,却没注意到树洞里闪过一点红光——是王似道的手机,正在录像。
徐名达把银行卡往床头柜抽屉里一塞时,玻璃台面的闹钟正跳到十点十七分。
二楼卧室的暖黄灯光裹着妻子小芸刚熬好的小米粥香,他望着她围在腰间的蓝布围裙——那是儿子去年从大学寄回来的,边角还沾着洗不净的油画颜料。
"债都清了?"小芸把粥碗推到他手边,指节上还留着给病人扎针的淡青印子。
她在镇卫生所当护士,这半年为了他的赌债,把年终奖、绩效奖全垫了进去。
"清了。"徐名达舀粥的手稳得反常,"至风哥给的卡,十万整。"
小芸的勺子"当啷"掉进碗里。
她盯着丈夫泛青的下眼睑,突然抓住他手腕:"名达,你是不是又......"
"没!"徐名达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真的是至风哥借的。
他说我帮他办点事,这钱就算工钱。"他想起裤袋里那把还沾着张玥血的弹簧刀,喉结动了动,"小芸,明儿把妈转到县医院吧,咱不差这钱了。"
小芸的眼眶突然红了。
她抽回手抹了把脸,起身去衣柜拿毛衣:"我明早五点就去排队挂号。
对了,儿子说电脑坏了,论文交不上......"
"我来修。"徐名达摸出揣了一路的手机,屏幕裂痕像道狰狞的疤,"等会我上网找找教程。"
深夜十一点,徐名达蜷在客厅旧沙发里。
手机连不上wi-fi,他翻出儿子淘汰的老笔记本,开机时风扇发出刺耳的嗡鸣。
屏幕亮起的瞬间,右下角弹出个对话框:您的系统存在高危漏洞,需要协助修复吗?
对话框头像是团模糊的黑影,id叫"寻光者"。
徐名达盯着那行字,鬼使神差点了"是"。
"需要远程操作吗?"对方秒回,"我可以指导你备份资料。"
徐名达想起儿子总说他"电脑盲",咬了咬牙:"行。"
屏幕突然黑了一瞬,再亮起时,桌面多出个聊天窗口。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