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瞬间,车灯照见前方路基上凸起的半截钢筋——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夜色。
凌枫整个人飞了出去,膝盖撞在水泥地上的剧痛还没传开,就听见"咔嚓"一声,自行车前叉折成了奇怪的角度。
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摸了摸额头,黏糊糊的却不疼——是刚才撞在路边花坛里,沾了一手月季花的红。
"同学!
你没事吧?"开车的大叔从车窗探出头,"我刚才看你骑车直晃,还以为...""没事!"凌枫撑着花坛站起来,校服膝盖处撕开个大口子,渗出的血珠正往裤管里钻。
他抓过掉在地上的表:七点五十八分。
"我的车..."他望着报废的自行车,突然发足往学校方向狂奔。
夜风灌进破洞的校服,膝盖的疼像团火,可他跑得比校运会上三千米冲刺还快。
路过便利店时,玻璃橱窗映出他的影子: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沾着泥和花汁,可眼睛亮得惊人。
学校铁门的轮廓终于在夜色里浮现。
凌枫放慢脚步,扶着围墙喘气。
传达室的灯还亮着,老保安的收音机正放着新闻联播片尾曲。
他猫着腰往侧门挪——那道生锈的铁栅栏,他上周帮后勤搬书时发现能挤过去。
"吱呀"一声,铁栅栏被挤开条缝。
凌枫刚钻进去,就听见老保安的咳嗽声从传达室传来。
他屏住呼吸,后背贴着爬满青苔的墙根,看着保安室的灯影里,老保安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又低头拨弄收音机旋钮。
分针划过十二的瞬间,凌枫站在了老图书室门口。
常春藤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他摸出裤兜里的手电筒——出发前特意换了新电池。
当他的指尖触到生了锈的门把手时,忽然想起张子涵今天课间说的话:"今晚月圆,旧图书馆三楼的红布在动,像有人从里面往外抓..."
但顾珂的脸立刻浮现在他眼前,带着夕阳里那种甜丝丝的笑。
他深吸一口气,转动门把手。
门轴发出的声响,混着远处护城河的水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像极了谁轻轻叹了口气。
门把手的铁锈蹭在凌枫掌心,像撒了把细沙。
他咬着后槽牙一推,木门"吱呀"裂开条缝,霉味混着旧纸页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老图书馆特有的味道,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