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站在老图书室的铁门前,喉结动了动。
手机屏幕在掌心烫得发慌,顾珂的消息还亮着:"我在老地方等你,带那本唐代星象考好不好?"他盯着"老地方"三个字,后槽牙咬得发酸——三年前图书室封闭前,他们确实常在这里交换笔记,可自上周顾珂出车祸后,这四个字就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月光漫过爬满常春藤的围墙,老楼的影子在地上铺成张网。
凌枫抬起手,指尖刚碰到锈迹斑斑的门闩,后颈突然窜起凉意。
他想起昨夜在寝室翻到的借阅登记本——最后一页登记人是顾珂,日期正是三年前的3月17日,和封闭告示同一天。
而顾珂出车祸那天,他分明在医院看到她手腕缠着渗血的绷带,她却笑着说"被月季花刺划破的",可那红,红得像...
"吱呀——"
铁门被风推开条缝,霉味混着腐叶气息涌出来。
凌枫踉跄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砖墙。
他摸到书包里的笔记本,封皮硬壳硌着肋骨——那是顾珂送的,夹着她画的星图,可昨晚最后一页突然多出行红笔字:"要见我,就带袁天罡手札来。"
"哎。"
一声叹息从身后传来,像片被风揉皱的纸。
凌枫的脊椎瞬间绷成弦。
他慢慢转头,常春藤的阴影里,站着个穿白裙的女子。
月光漏过叶缝,在她肩头碎成银斑,可她的脸却浸在暗里,只看得见发梢沾着的几点露水,和垂在身侧的手——那手白得近乎透明,指尖泛着青。
"你..."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人攥住了气管。
白衣女子往前走了半步,发梢扫过一片常春藤叶。
这次凌枫看清了她的脸:眉毛细长,眼尾微微上挑,左眼下有颗淡褐色的痣。
她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书包上,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别怕,我也是来等人的。"
等谁?
凌枫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半小时前在校门口看到的老保安——收音机里放着新闻联播片头曲,可手机显示已经八点一刻。
而顾珂车祸那晚,张猛说"提前回家",可监控里明明拍到他在巷口蹲了三小时。
所有的碎片突然在脑子里撞成一团,他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等...等谁?"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