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丽娅突然拍了拍前座:"停!"
车灯照亮一块路牌,红漆褪得斑驳,隐约能看出"白虎寺后林禁入"几个字。
路牌下的野草被踩得东倒西歪,像是有人刚从这里钻过。"下午来的时候还没这痕迹。"施丽娅眯起眼,"金伯苗说庙后是荒林,没人去..."
"先去庙里。"李宝踩下油门,玉坠在胸口跳得更急,"不管谁在林子里,等我们摸清庙再说。"
白虎寺的山门在夜色里像张黑洞洞的嘴。
金伯苗听见车声迎出来,手里提着盏白瓷灯笼,暖黄的光映得他脸上的皱纹都软了:"几位这是...又回来啦?"
"我们商量着,既然到了宝山,总得诚心住一夜。"李宝取出居士证,"我是大慈寺的俗家弟子,想着能给庙里添点香火。"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信封,"这是五百块香火钱,不成敬意。"
金伯苗的眼睛亮了。
他双手接过信封,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哎哎,这可使不得——庙虽小,也是佛门净地,哪能收香客的钱?"嘴上这么说,手却把信封往怀里拢了拢,"不过既然是大慈寺的居士,那必然是有佛缘的。
我这就去收拾东厢房,被褥都是新晒的,还带着松木香呢。"
东厢房在偏院,离塔有段距离。
金伯苗提着灯笼在前引路,鞋底蹭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响。
施丽娅悄悄拽了拽李宝的衣角,她的呼吸喷在他耳侧:"他刚才笑的时候,右边眉毛是不是跳了?"
李宝没答话。
他盯着金伯苗的后颈——那里有块暗红的胎记,形状像朵半开的牡丹。
"到了。"金伯苗推开厢房的门,霉味混着松香味涌出来。
他点亮桌上的油灯,火苗晃了晃,映出墙上褪色的达摩面壁图,"几位将就一晚,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夜里别往塔那边去啊,前儿有香客说听见塔上有铃铛响,我估摸着是山风..."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张远山立刻蹲下来检查窗棂,施丽娅反锁上门,赵婉儿坐在床沿,手指绞着被单。
李宝摸出玉坠,在油灯下照——那些血丝更浓了,像要从玉里渗出来。
"他刚才说''估摸着是山风''。"施丽娅突然开口,声音像根绷紧的弦,"可我们下午在塔下时,根本没风。"
窗外传来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