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儿扑进李宝怀里时,他能清楚感觉到她肩胛骨在剧烈颤抖,像被暴雨打湿的小鸟。
发梢的草屑蹭得他下巴发痒,可他不敢动,只是垂眼盯着她后颈那道月牙形红印——和刘志强后颈的伤疤,和法医报告里姬蓉脖颈的齿痕,轮廓分毫不差。
"婉儿,你手腕怎么回事?"钱一多举着消毒湿巾的手悬在半空,赵婉儿却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她摸我手腕的时候,指甲特别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突然抬头抓住李宝的袖子,"宝哥,我明晚必须去。
她说能让姬蓉托梦,说不定能问出凶手是谁。"
李宝喉咙发紧。
他摸向口袋里的鱼符,这次烫得惊人,隔着布料都灼得皮肤发红。
三个月前在乾陵地宫捡到这枚唐代鱼符时,它只会在危险临近时发烫,可最近温度越来越高,仿佛在灼烧什么隐秘的答案。
"施丽娅醒了。"宋瑞安的车喇叭在林外又响了一声,这次带着催促的意味。
李宝这才发现张远山不知何时已经把车开了过来,钱一多正扶着赵婉儿往车上走。
她经过李宝身边时,后颈的红印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紫,像朵被踩烂的牡丹。
小餐馆的玻璃上蒙着层油垢,暖黄的灯光照在施丽娅苍白的脸上。
她刚从急救室出来,输液贴还贴在手腕上,却挣扎着坐直身子:"我记起来了...姬蓉出事前三天,来找过我。
她哭着说王牧师不对劲,说他给教友做祷告时,手总往人后颈摸。"
"王三立?"李宝夹着的回锅肉"啪"地掉在碗里。
他记得三天前在教堂见过那个穿黑西装的牧师,头发梳得油亮,说话时总带着种黏糊糊的笑。
赵婉儿突然攥紧了他的手腕。
她刚喝了半杯热水,指节还是冰凉的:"老妇家供的照片,就是姬蓉在教堂唱诗班的那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还说...姬蓉走得不甘心,要找个能通灵的人送她上路。"
李宝的鱼符在口袋里烫得他直皱眉。
他盯着赵婉儿发颤的睫毛,突然想起老妇烧纸时灰烬里的"姬蓉收"——这绝不是普通的祭奠。"明晚八点,我跟你去。"他按住赵婉儿的手背,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像敲鼓,"钱哥带摄像机,远山负责外围,咱们得把那老妇的底扒出来。"
话音刚落,李宝的手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