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以为是赵亮明取走。
可李香梅死时怀里攥着半块红布——她裁布的时候特意留了半块垫在椅下,就是要让发现者把两件事联系起来。"他指腹擦过那道凹痕,"这是她偷香炉时指甲压的,和尸检报告里她右手食指的裂伤吻合。"
张安国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在藏室的青砖墙上。
霉灰簌簌落进他领口,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那道指甲痕,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她...她跟我说要分手,说我给不了小芸安稳...原来都是假的?"他突然攥住李宝的袖口,指节因用力泛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赵亮明的要挟从来不是照片。"李宝抽出被攥皱的警服袖子,"技术科查了她的旧手机,有段被覆盖的录音——赵亮明说,只要她帮着把香炉从故宫运出来,就既往不咎。
可香梅知道,赵亮明这种人,给了一次就会要第二次。"他的声音放轻,像在揭开一层结了痂的伤疤,"所以她故意跟你闹分手,要分手费,把你推得远远的。
她想自己扛下所有事,等风头过了,再带着小芸重新开始。"
张安国突然捂住脸,指缝里漏出压抑的呜咽。
他的肩膀剧烈起伏,藏室的霉味混着他身上的烟味,在空气里凝成酸涩的雾。"她上个月来找我,说小芸的钢琴比赛需要赞助费..."他的声音闷在掌心里,"我嫌她贪心,骂她物质...原来她是怕我发现她在冒险,故意装成贪钱的样子..."
"可她还是暴露了。"李宝的拇指摩挲着香炉底部的暗纹,"赵亮明发现香炉被动了手脚——可能是香梅在炉身刻了标记,或者藏了定位。
他要灭口,所以那晚..."他没再说下去,目光扫过张安国瞬间惨白的脸。
"不!"张安国突然吼起来,额头青筋暴起,"赵亮明那孙子!
三年前他拉我去乾陵探土,说就挖点碎陶片换钱,结果后来越挖越深...香梅就是那时候开始劝我收手的!"他抓起墙上的合影,玻璃镜框撞在砖墙上发出脆响,"她要是早告诉我她在顶罪,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她..."
"还有王二狗和莫利文。"李宝突然插话,"他们是不是也知道香炉的事?"
张安国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盯着合影里李香梅的笑脸,喉结动了动:"王二狗是赵亮明的线人,专门在文物圈打听风声;莫利文...他是故宫的安保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