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说过,要从故宫运出香炉,得有人改监控时间。"他突然抓住李宝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警服布料里,"李警官,香梅的死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赵亮明是不是...是不是让他们动的手?"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小宋举着手机从阴影里走出来,屏幕冷光映得他眉骨发青:"张总,我们在莫利文家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半盒带血的纱布。"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张安国,照片里是团皱巴巴的纱布,暗红色血迹已经发黑,"法医说血型和香梅匹配。"
张安国的瞳孔剧烈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砖墙缝隙。
藏室的霉灰沾在他指尖,像沾了一手的脏。"莫利文...他失踪了?"他的声音突然发虚,"上周我在古玩城碰见过他,他说赵亮明催着要香炉的货单...难道..."
"更巧的是。"小宋往前半步,警徽在藏室的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莫利文的行车记录仪显示,香梅出事那晚十点零三分,他的车停在案发现场巷子口。"他的声音陡然沉下来,"张总,你说香梅是替赵亮明顶罪,可莫利文的血迹为什么会在她尸体附近?
你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
张安国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浑身剧烈一颤。
他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撞在暗格边缘,疼得倒抽冷气。"我...我真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莫利文和赵亮明走得近,可能是赵亮明怕他说漏嘴...李警官,我连香梅在冒险都没看出来,怎么可能..."
"那王二狗呢?"小宋的手机屏幕亮起另一张照片,是个戴金链子的男人在茶馆和赵亮明碰杯的监控截图,"他三天前退了租的房子,手机关机,身份证没出过市。"他的指尖敲了敲屏幕,"张总,你说你金盆洗手,可王二狗的账户里,三个月前有笔二十万的转账,备注是''张总谢礼''。"
张安国的膝盖突然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望着小宋手机里的照片,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
藏室的霉味钻进鼻腔,他突然想起李香梅最后一次来找他时,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那是小芸钢琴老师用的香水,她故意喷了掩盖身上的消毒水味?
原来她去见莫利文时,已经预感到危险了?
"爸?"楼梯口传来小芸的声音。
王阿姨拉着她的手,小姑娘的琴谱边角沾着墨渍,正是李香梅日记本上蹭下的那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