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的胳膊被阮诗诗挽得更紧了。
她的手指像两根细冰柱,透过他薄t恤的布料,在他小臂上烙出两道凉痕。
可他的心跳却快得要撞破肋骨——她刚说“有点饿”,尾音像根小钩子,勾着他喉咙里的“好”字直往外冒。
“前面有家肯德基,去吃汉堡?”她仰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我请你。”
“好。”他的声音发颤,连自己都听出里头的讨好。
路过便利店时他瞥见的后颈青痕、布包里渗血的信纸、监控里幽绿的眼睛,此刻全被她发间那缕冷香冲散了。
他只记得她刚才说“做你女朋友”,记得她虎牙在咖啡馆暖光里泛的珍珠色,记得她细得能摸到骨头的腰——他刚才揽住时,她非但没躲,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
肯德基店门上方的红色灯箱在夜色里泛着冷光,玻璃橱窗蒙着层薄灰,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李冬推开门,门铃“叮”的一声,在空荡的店里撞出回音。
他这才发现,除了他们,整间店竟连个顾客都没有。
靠墙的四人座上落着半块吃剩的薯条,番茄酱在瓷盘里凝成暗红的痂;靠窗的桌子底下滚着个空可乐杯,杯壁上的水珠早干了,只留圈白渍。
“欢迎光临。”柜台后传来机械的女声。
李冬抬头,看见个穿红围裙的服务员,脸白得像浸了水的墙皮,眼睛直勾勾盯着收银机,连他们进来都没抬头。
他脊梁骨有点发紧——平时这家店就算半夜也有几个打游戏的学生,怎么今晚上连灯都暗蒙蒙的?
阮诗诗松开他胳膊,蹦蹦跳跳往柜台走。
她的白裙子扫过桌角,带起股风,把地上的废纸巾卷得打旋儿。
李冬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注意到她裙摆下的脚踝——皮肤白得透光,血管像青黑色的细蜘蛛,爬在脚腕上。
他刚要开口问,阮诗诗已经踮脚敲了敲柜台:“老样子,两份辣堡,冰可乐。”
服务员终于动了。
她抬起手,指甲盖泛着青灰,在点餐屏上慢吞吞按了两下。
李冬看见她手腕内侧有道暗红的印子,像被什么粗绳子勒过的。
“一共48。”她声音闷在喉咙里,像隔着层毛玻璃。
阮诗诗从布包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
李冬瞥见布包深处——昨天他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