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是楼上装修掉下来的墙纸,现在想起来,纸条上模模糊糊的墨痕,倒真像哪个年代的毛笔字。
"还有这个。"蒋旭冲进卧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铁盒。
他掀开盒盖,十几张冥币"哗啦啦"撒在茶几上——金漆印的"往生钱"在香烛下泛着冷光,最上面那张还沾着暗褐色的痕迹,像干透的血。
蒋超的嘴唇开始发抖。
他想起最近总做的那个梦:槐花香裹着腐叶味往鼻子里钻,有个穿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发间的珍珠簪子闪着幽光。
她慢慢回头,脸上的皮肤像泡胀的纸,正一滴一滴往下掉......
"不可能......"他伸手去碰冥币,指尖刚触到纸边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这是冬子买的?
他说要给奶奶上坟......"
"他奶奶上个月刚烧完百日纸。"蒋旭的声音突然哽咽,"而且这些冥币,是从你枕头底下翻出来的。"
蒋超如遭雷击。
他猛地转身冲向门口,拖鞋都跑掉一只。
玄关的镜子里映出他扭曲的脸:额角全是冷汗,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他抓住门把手的瞬间,身后传来蒋旭的尖叫:"哥!"
一只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蒋超回头,看见蒋旭眼眶通红,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
客厅里的香烛突然爆出个灯花,"噼啪"响得人心惊。
张远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茅山道法特有的沉肃:"现在出去,就是把命门露给那东西看。"
蒋超的手指在门把手上痉挛般抽搐。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楼下老槐树的枝叶拍打在玻璃上,像有人在用指甲一下下划着窗沿。
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挂钟"滴答"走向十一点的响动——子时三刻,只剩两个钟头了。
蒋超的手腕被蒋旭掐得发白,指节因用力攥着门把而泛青。
他盯着玄关镜里自己扭曲的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三次,突然像被抽走了脊骨似的瘫坐在地。
蒋旭的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悬在半空,指缝间渗出的汗滴落在他后颈,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松手。"蒋超哑着嗓子说,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片。
他垂着头,刘海遮住发红的眼尾,"我不跑了。"
蒋旭蹲下来,颤抖的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