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鬼魂,极阴命的蒋旭,共享的噩梦,还有那把带血的刀。
"他平时连鱼都不敢杀。"蒋超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把刀是上周我买的,切西瓜用的...怎么会有血?"
厨房窗外的老槐树突然发出"沙沙"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枝叶间拉扯布料。
李宝下意识抬头,却见玻璃上蒙了层白雾,像有人对着窗面哈了口气。
更诡异的是,雾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字——歪歪扭扭的繁体"债"字,笔画边缘还滴着水,在玻璃上蜿蜒成血线。
"叮——"
客厅里的挂钟突然敲响。
李宝数着那声音,第七下时,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子时三刻到了。
"啪!"
厨房的顶灯毫无预兆地熄灭。
黑暗里,蒋超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粗重,李宝听见他裤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幽蓝的光映出他扭曲的脸:"我...我手机在震,显示...显示有未接来电。"他的手指抖得按不准接听键,"号码是...是冬子的。"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
老槐树的枝桠拍打在玻璃上,像有人在用指甲一下下抠着窗框。
李宝摸到腰间的符纸,触感比平时凉了几分。
客厅方向传来张远山的低喝,接着是香灰簌簌落在铜炉里的声响——他能想象老道士此刻的模样:道袍下摆被阴风吹得翻卷,掌心的火龙符正滋滋冒起火星。
而在这风声里,李宝清晰地听见一声女人的轻笑。
那声音像浸了水的丝绸,从厨房的每个缝隙里渗进来,最后凝在蒋超耳边:"债...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