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瑞说道。
张四维只得答应了下来,然后在这里登了岸。
一上岸,张四维才彻底把脸挎了下来,咬着牙,自言自语道:
“朱厚熜,你的确厉害!但你将来总会有驾崩的一天,等你人亡,且我当国后,便是你政息的时候!”
“子维兄!”
张四维刚这样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完,却听见这些还候在这里的缙绅中有人在后面喊了他一声。
张四维循声一看,却是自己同科进士的孙龙。
张四维知道孙龙是本地望族之后,其祖父官至礼部尚书,其父也官至南京吏部尚书,整个孙氏故旧遍天下。
所以,张四维也有心结交,而忙笑着拱手:
“原来是文中!”
于是,张四维当晚就下榻在了孙龙的园中,而与孙龙在园中夜游起来。
张四维自然连声赞叹这孙家的园林精致雅趣。
而孙龙则在略作谦虚之词的同时,叹息说:
“幸而子维兄今日能来,不然待年后,这里就要被官府收购了。”
“官府收购?”
张四维大为惊讶。
孙龙笑道:“是的,我们孙氏一族有意迁去新设的皇明直统区奈良,已经迁去了一房。”
“怎么突然要迁走?”
张四维问道。
孙龙叹气说:“兄何必明知故问!难道兄不觉得,自奸臣张孚敬曲解大礼后,就屡有当国奸臣借着实现天下大同人和之名,而令士大夫已不能在这里得自由了吗?”
“确实呀!”
张四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离开好,离开好啊,只是那奈良能与这江南比吗?”
“虽说不能比,但也没那么差!这地方本也是参照我中华文化而建,寺庙林立、宫殿成群,本地也有儒士乐伎,所以本地过去的缙绅,也没有不适应之感,皆已开始广造园林、大蓄家奴。”
“而朝廷派去哪里的宣抚使又要靠我们教化当地庶民,自然也对我们礼敬三分,正因为此,在那边,官绅依旧不当差不纳粮,可谓礼道复兴之地。”
孙龙笑着道。
张四维听后微微一笑。
他虽然因此动了也去海外之心,但到底没下定决心。
因为他是晋人,世代居于内地,对去海外更加慎重,自然与常年就出入倭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