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同此时外嫁,同取了她的性命又有什么不同??我娘母女连心,又如何能独活?官人也说天子性仁,要是知道我家中情况,必定会生出怜悯仁慈之心,若我家中能觐见天子,自然不会来求你……你又何苦见死不救???”
周楚凝满脸是泪,话中却满是质疑之意,仿佛裴继安不按照自己说的话行事,就算杀了她全家。
裴继安懒得与她一般见识,沈念禾站在一旁,却觉得这话当真是十分不顺耳,当即道:“周姑娘是说笑了,府上有保宁郡主在,朝中、宫中自然不会怠慢,周府同裴府品阶相差甚远,保宁郡主都说不上话,裴官人一个小小的军将,又如何能做什么用?姑娘当真有心助力,倒不如托请相熟人家去往宫中递信,陛下、娘娘宅心仁厚,不会置之不理的。”
她轻轻把这担子又推了回去,噎得周楚凝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又是谁?我自同裴官人说话,干你何事?”
周楚凝话音刚落,外头却有一道声音打断她道:“二娘,你在此处胡言乱语什么?怎么这般胡搅蛮缠!”
那人口中说着,已是大步走了进来,到得厅中,忙向裴继安行礼,又同沈念禾歉声道:“舍妹自小顽皮,只是记挂亲姐,太过冲动,才做了这般错事,下官代她向官人同这位姑娘道歉。”
来人看着二十余岁,身量甚高,相貌堂堂的,眼神清正,一身禁军服色。
他见得堂中众人看向自己,忙又道:“下官唤作陈坚白,正在禁军之中当差,乃是二娘同保宁郡主的表兄。”
复又连声道歉,最后道:“是二娘不懂事,才叫裴官人为难了。”
周楚凝见得陈坚白过来,整个人浑如重新投了一回娘胎似的,先还辩驳了几句,后头被对方厉声训斥之后,像个霜打的茄子,竟是老老实实的,一语废话也不多说,就这般被人带走了。
这一群人来得奇怪,走得也奇怪。
倒是郑氏狐疑极了,道:“原也不曾听得有什么保宁郡主,这是哪里来的?”
大魏公主也好、郡主也罢,多是性情霸道的,这周楚凝的性格倒不算十分离谱,可看今日来时同行的仆从着装,却十分不像郡主家的档次。
裴继安道:“听闻是年前回纥来求取贵女,陛下自宗室中选封出来的。”
与夏州相比,黄头回纥武力寻常,今次也只敢求贵女,不敢说要什么公主,然而但凡家里头能说得上几句话的,谁又肯把女儿家远嫁过去和亲?
周弘殷不怎么把黄头回纥放在眼里,然则当时真同夏州打仗,唯恐这一处闹什么幺蛾子,自然也还是应了下来。
和亲不过是惯例而已,他本来就没指望能起什么作用,让人随意在宗室中放了话,果然不少人没落旁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