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案上的手骤然收紧。
“孤知道了。”
“太子为何停杯?”崇昭帝的声音传来,龙目似笑非笑。
李肇举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喉管流下,面容冷峻。
“儿臣想起西疆阵亡将士,心中悲恸。”
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翻涌的波澜。
“请父皇准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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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居。
客堂静室。
雨声绵密的沙沙声,冲刷着窗外的芭蕉竹林,也冲刷着薛绥心头残存的耐性
伤口敷着金创药,依旧传来阵阵隐痛,那一股深入骨髓的麻痹感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沿着血脉悄然攀爬,好似蛰伏的毒蛇,令她有些不安
“姑娘,三更了。”
锦书声音极低,带着难掩的忧虑。
薛绥端坐在圈椅中,背脊挺直,如同一尊入定的玉雕。
“你们去歇着,我等他。”
锦书和小昭侍立在身后,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下去吧。”薛绥呼吸很轻,伴着室内倏忽爆裂的灯芯,喉间忽地生出一阵痒意。
她连忙用帕子掩住唇,将咳嗽声咽回喉间。
“只管信我,听话。”
锦书迟疑颔首,领着小昭悄然退下。
窗外的雨无休无止。
等待。
等一个必然的结局。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更久,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
不是寻常的脚步声,而是一种带着压抑的、沉重的步履踏着丝雨,由远及近,粗暴地撕碎了雨夜的宁静
回来了。
薛绥缓缓睁开眼。
门扉被人猛烈地推开,挟裹着凛冽的夜风、浓重的雨雾,以及一股极具侵略性的酒气,扑面而来。
烛火被风卷得剧烈摇曳。
光影晃动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李肇:孤堵在这里干什么?孤要进去
薛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