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玉簪。
“皇帝在紫宸殿发了好大一通火,斥责端王办事不力,也疑心太子在其中推波助澜”
太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仿佛在谈论今冬新进的炭火。
萧晴儿侍立一旁,身着娇艳的海棠红宫装,却藏不住心头的紧张。
她强自镇定,替太后捧过手炉,“端王殿下此番确是失察了。至于太子,那也太过锋芒毕露了些,旧陵沼三个字,我们从前提都不敢提,他倒是不管不顾地捅出来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翅膀硬了,自然想飞得更高些”
太后抬眸瞥向她。
银剪子“咔嚓”一声,多余的枝条只留一截断口。
“他这是握着西疆的军功,戳陛下捂在心窝里的脓疮呢。旧陵沼二十万人呐”
承庆太后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复杂的叹息。
“这桩旧案一旦掀开,多少人的脑袋要搬家?大梁的朝局还要不要安稳了”
萧晴儿心惊肉跳,不敢接话。
太后同她如此直白地剖析禁忌,是在试探萧家的立场?
还是在敲打她什么?
承庆太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布满皱纹的眼微微一瞥,将剪子递给身旁的老嬷嬷,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指,忽将话锋一转。
“不过嘛说来你那堂叔萧琰,在陇西,这回可是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
萧晴儿一怔。
李肇被皇帝强行召回京,西疆的军务大权便顺理成章落入了萧琰手中。
太后这是在提醒他什么?
“太后娘娘说的是”萧晴儿心头狂跳,“只是臣妾浅薄,不懂那些门道”
太后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拨弄浮沫,笑了笑。
“你堂叔根基扎得深,萧氏的门庭,自会比从前更牢靠些。”
她直视着萧晴儿,“女儿家在后宫,真正的底气,从来不是帝王的恩宠,而是娘家实打实的撑腰。有这样的家世,便是陛下也会多掂量几分。”
太后顿了顿,语气更是意味深长,“你何苦事事隐忍,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倚仗,叫人小觑了去?”
萧晴儿心头狂跳,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昨日里图雅在御花园,冲撞了她,陛下虽口头斥责,私下里却多有纵容
她心下不悦,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便与一个异族女子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