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扬了扬下巴。
“我有什么不体面的?公婆待我客气,夫君不予苛责,宫里有太后时常提点。我呀,这日子有的是盼头,舒心着呢”
薛月沉喉头一紧,胸膛里闷沉沉的,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恨不得拂袖而去。
薛月楼也气不到一处来,可薛月沉不发作,她身份低微,也说不出什么,只道:“大姐姐,不如我陪你去外面走走?”
“也好。屋里药味重,我确实有些胸闷。”薛月沉到底是嫡女出身,又是端王正妃,行事素来顾全体面,不便在老太太病榻前发作。
她压下脸上的不快,微微笑着,将手递给翡翠,示意她扶起自己。
“我去园子里透透气,祖母这边,有劳三婶照看着”
薛月楼连忙应和,“我陪大姐。”
薛月沉微笑,“有劳二妹妹。”
“大姐姐慢些走,园子里风大,仔细着凉。”薛月盈扬声说罢,又喊丫头。
“青竹,去把我带来的老山参,取出来煨上,给祖母好生补补”
“是。少夫人。”
青竹应着,低头退下。
旁人不知薛月盈,她却是知情的。
别看她嘴上风光,实则处境艰难。
靖远侯府里没人看她顺眼,侯爷夫妇装聋作哑,顾介因助太子查办贪腐案,生怕被人盯上,事后一直称病在家,在府里也从不与少夫人见面。
所谓宫里老太后的“提点”,不过是时时敲打她,让她安分守己,低调行事,不要仗着孩儿给魏王和皇家惹事
她无依无靠,备受冷落。
也许是发现破罐子破摔以后,反而百无禁忌,只要自己不体面,旁人就拿她无奈,于是变本加厉地豁出去
“四妹妹如今是越发乖戾刻薄了,看谁都像看仇人”薛月楼看向薛月沉憔悴的侧脸,很是不落忍。
“大姐姐多保重身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薛月沉疲惫地按了按额角,点点头。
“家里日子难,你也多护着自己,有人说什么,别往心里去”
薛月楼苦笑一声,“我一个守寡归家的庶女,能有口饭吃、有地方住,就该知足了,哪里会计较这些眼下,也只能盼着家里逢凶化吉,早日渡过难关”
薛月沉点点头,没有言语。
走到回廊下,寒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
她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