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局牵动朝堂乃至后宫的大棋。
她懂文嘉的心思,却无法给她确切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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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七月以后,李肇越发忙碌,薛绥有一阵子没有见他。
来往的,是灵羽和雪团这一对鸽子信使。
李肇在信上,会写些“今日太子殿下又练了半个时辰的剑,汗湿重衫”“幽篁居情丝花吐蕊了,殿下说若是妙真师父在,定会喜欢”的逗趣句子,常惹来小昭和如意的窃笑。
薛绥面上波澜不惊,只将信笺收好。
夜深人静时,也会提笔回上几句,只说些饮食起居,绝口不提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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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上京城接连下了好几天雨,天气突然凉爽了许多。
椒房殿里的金桂,忽然间便绽开了细碎的花瓣。
薛绥入殿时,谢皇后正坐在窗边翻账本。
玉姑姑蹲在她的旁边,将一迭迭锦缎铺开,朱红、宝蓝、绛紫、石青、藕荷在晨光里漾开细碎的光泽。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果香,混着桂花的幽韵,格外宜人。
谢皇后抬眼,放下账册,对薛绥招招手。
“妙真来得正好,替本宫瞧瞧这几样料子。”
薛绥屈膝行礼,目光落在那些锦缎上。
“娘娘这是在挑太后寿宴的衣料?”
谢皇后点头,眉目间带着几分倦意,语气是少有的推心置腹。
“太后素来爱热闹、讲体面,往年寿宴办得那叫一个奢华风光,今年偏赶上西边不宁安,陛下说要节俭些,可这差事落到本宫手里,若是真简慢了太后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头难免不快。”
薛绥微微一笑,上前几步,细细端详。
她没有刻意奉承,而是真诚地给出建议。
“这宝蓝暗纹的锦缎,金线藏得巧,看着素净,细瞧才见得好,既不张扬,又透着贵气,正合娘娘的身份。太后娘娘那边,不妨选那匹朱红绣金的云锦,红得正,金绣也密实,既显隆重尊贵,又应了寿辰喜庆,想来太后会喜欢的。”
“嗯,眼光不错。”
谢皇后看她一眼,神色稍霁,抚了抚小腹,示意玉姑姑将锦缎收起来,话锋转到自身,“近几日这小东西闹腾得越发厉害,本宫夜里总睡不安稳,胃口也差,想吃点爽口的,刚下肚就忍不住吐了”
薛绥上前,仔细为皇后诊脉,片刻后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