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动袍角,清冽怡人。
她微微仰头,看着天边疏朗的星子。
太子虽代天子行监国之权,却非天子。
根基未稳,多少人虎视眈眈,就盼着他出错
“殿下,来日方长。”她低语道。
既是安抚,也是承诺。
李肇:“薛平安,你终归是要嫁我的。”
他语气笃定,顺势将她的头轻轻拢靠在自己肩上,下颌抵着她的发顶。
秋风拂过岸边的芦苇丛,发出沙沙的声响。
远处模糊的喧闹随河风传来,隐约可闻。
琉璃灯的暖光静静流淌,将两个依偎的身影拉长,宁静隽永,像一幅尚未完工的水墨画。
没有喧嚣的宴席,没有繁复的礼仪。
一碟月饼,一盏灯,连同彼此掌心的温度,构筑起一个温暖的港湾,足以抵御这世间的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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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
雪姬躺在拔步床上,脸色白得像张宣纸。
她近来咳嗽得越发厉害,常常整夜不能安睡,连带着伺候的丫环都熬得眼圈发黑,瞧着憔悴了不少。
“雪姨娘,药药熬好了。”
小丫头捧着药碗,怯生生地走近床边。
雪姬恍若未闻。
她怔怔地望着窗外,秋风卷着雨丝打在窗畔的芭蕉叶上,眼神空洞迷茫,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或是,什么都没想,只是空着。
一阵脚步穿过院门,由远及近。
薛庆治走进来。
他没穿官服,一件家常直裰,眉宇间带着近乎温柔的笑意。
“怎么又坐起来了?”
他在榻边坐下,声音放得低柔,替她掖了掖被角。
“大夫说了,你这病,最忌劳神忧思,要好生静养才是。”
雪姬眼睫颤了颤,目光缓缓落到他脸上,带着一丝恍惚的探究。
“老爷”她声音嘶哑干涩。
“妾身这破身子怕是好不了了。若妾身去了求老爷看在多年情分上,多多照拂六姐儿”
她喘了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声音更低,“她性子倔可终究是老爷的骨血”
薛庆治没有应声,抬头看那捧药的丫头。
“药温得正好?”
丫头忙点头,手微微发颤。
“回老爷,婢子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