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被殿下堵得哑口无言,脸都紫了”来福拍着大腿,说得眉飞色舞,很有一股子为自家主子邀功的意味。
“满朝文武,没一个敢吭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如意捧着刚温好的药碗进来,笑道:“姑娘往后就是太子妃了,再回薛府,我看谁还敢轻慢?”
小昭瞪他,“你的眼里,未必就只有一个薛府?”
如意吐了吐舌头。
薛绥将糕块放回碟中,轻声道:“刀尖上的锦绣,好看难拿。”
得知李肇力排众议,坚持要立她为太子妃,她心中其实五味杂陈。
震惊于他的强硬手段,忧虑此举会将他置于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反正婢子觉得,殿下对姑娘可是真好。”如意笑着说,眉间眼底满是憧憬。
“殿下连那些老大人的面子都驳了,还有谁能撼动殿下的心意这世上再没有哪个郎君,像太子殿下这般护着心上人了”
薛绥没有说话。
太子妃这三个字重若千钧。
她这条从泥泞和荆棘中挣扎出来的路,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铺到东宫的凤座前?
“姑娘,您怎么了?”如意见薛绥神色间并无太多喜色,有些担忧地收了笑容,小心翼翼地问:“您您不高兴吗?”
薛绥轻笑摇头,没有说丧气话,而是平静地看向小昭。
“你去找大郎君打听一下,西兹使团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小昭看着姑娘凝重的眼神,略微不解,还是点头应下。
“婢子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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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远的鲜血与哀号,浇灭了不少人跃跃欲试的心思。
铁腕暂时压下了反对的声浪,却也让无数人心生怨怼。
清流寒心,勋贵自危,依附萧家的势力更是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大梁朝堂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慈安殿内,承庆太后终日跪在蒲团上,手里的念珠转得飞快,菩萨都叫了千百遍,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肇一意孤行,拿他毫无办法。
大长公主府,更是朱门紧闭。这位曾在宫宴上掷杯怒斥皇子的皇室贵女,已整整三日未曾合眼,只盯着天牢的方向,盼着能探得儿子的安危。
而躲在幽暗角落里的平乐,得闻李肇要立薛绥为太子妃的消息,气得灌下大半坛烧酒,在顾介面前又哭又笑,然后酗酒胡闹,彻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