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锏下去,便是打在皇家的脸面上?你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太祖太宗于地下?”
“孙儿行事,俯仰无愧于天地祖宗。”李肇微微垂眸,带着一种决绝的平静,慢慢抬手,解开腰间的玉带,随手掷于冰冷的地面。
紧接着,双手将象征着太子尊荣的明黄常服脱下,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
“要打要罚,冲孙儿来便是。”
蟒衣委地。
李肇挺直脊背,立于煌煌殿宇中间,盯着大长公主震惊的双眼,一字一句。
“皇姑祖母,出手吧。”
大长公主握着金锏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看着眼前只着中衣、昂然而立的年轻储君,用力咬了咬牙。
“老身今日就打醒你这被美色迷了心窍的糊涂储君”
她猛地扬起手中沉重的金锏,朝着李肇的后背,狠狠砸落下去
“殿下——”
侍卫惊呼出声,李肇却不闪不避。
金锏结结实实砸在李肇的后心。
大长公主又气又急,不停地喘着粗气。
“太子,你宁可受这皮肉之苦,也要袒护这妖女吗?”
“皇姑祖母。东宫之内,无人是妖孽,也容不得任何人,动孤的人”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
大长公主怒喝一声,第二锏眼看就要落下
“住手——”
一个清越的女声,陡然响在承晖殿门口。
薛绥几乎是扑进承晖殿的。
如意和小昭一左一右护卫着,脸色比身上匆匆披上的素白斗篷还要白上几分,走得太急,额头沁着一层细密的冷汗,喘息不匀,但眼神却格外坚定。
“大长公主殿下。”薛绥开口,“您手持太祖金锏,口口声声替天行道,正的是哪门子朝纲?除的又是哪门子妖孽?”
大长公主看到她,怒火更炽。
“妖女来得正好。你惑乱朝纲,狐猸储君,此等祸水,人人得而诛之”
薛绥唇角勾起,“敢问大长公主殿下,何为纲常?是君君臣臣?是父父子子?还是”她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直刺人心的力量,“太祖皇帝赐金锏时,亲口所训——持锏者,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黎民苍生为念,非为泄私愤,报私仇?”
大长公主微微一怔。
这等秘辛,宗正寺秘档才有记载,她如何知晓?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