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都忘了”
薛绥沉默。
哈桑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大祭司说了,往后,王庭必将倾尽所有,弥补公主殿下这么多年的缺失”
“新王图尔古泰他肯吗?”薛绥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笑容。
哈桑一怔,随即挺直腰背,“图尔古泰原是先王庶子,能承继大位,全靠大祭司鼎力支持,他对大祭司敬重有加,在先王灵前也发过毒誓,必倾力寻回公主,有生之年,绝不敢有半分轻慢”
薛绥看着哈桑眼中的赤诚,微微一笑。
比起大梁朝堂上那些浸淫权术的老狐狸,哈桑显得甚为纯粹,甚至有些天真。
权力之下,誓言是最脆弱的东西。
她无意说破,只道:“正使大人可有想过,我母亲恐怕也不需要这些了?二十年的孤苦伶仃,二十年的磋磨践踏,一朝中毒,几赴黄泉她这些年受的苦,都是实实在在的。珍宝?尊位?这些东西换不回她失去的年华和健康。”
哈桑张了张嘴,竟哑口无言。
阿力木见状,连忙打圆场:“过往之痛,皆在王庭失职。公主殿下如今尚在,这便是乌兰圣山给我们的最大恩赐我们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守护公主回归故土,得享尊荣”
薛绥沉默地看着他。
想到母亲肩胛骨下那一弯小小的月牙胎记。
“我娘能否醒来,尚未可知。即便醒来也该由她决定去留。西兹王庭,、你们,包括我这个女儿都无权替她做这个主。”
这话既是说给哈桑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她不能,也不会替母亲选择未来。
哈桑和副使交换个眼神,右手重重按在心口。
“姑娘放心,我等明白,绝不敢有半分勉强”
薛绥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哈桑和阿力木略坐片刻,见薛绥神色倦怠,便识趣地起身告辞。
薛绥送至二门,看着他们一行人翻身上马离去。
再转头,发现别院外,不知何时多了几名寻常百姓打扮的精壮汉子,沉默地守卫在巷口和树荫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是东宫的人
无声守护,密不透风。
她莞尔一笑,对如意吩咐道。
“天凉了,给外头的百姓,送些热汤饼去。”
如意脆声应道:“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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