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扫过洞开的大门,望向殿外横七竖八的尸体,“带着禁军闯宫杀人,这也叫护驾?”
“你在放什么狗屁”
李炎被他这倒打一耙气得脸都红了,正要发作,不料内殿传来崇昭帝的咳嗽声,伴着喘息,几乎要将肺都咳骂出来。
“你二人,跟朕滚进来”
变化就在转瞬之间。
殿外的风似乎都停了——
方才还喊打喊杀,争抢着要护驾的三方人马,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当场。
内殿,萧文远面无人色地跪在地上,抖如筛糠,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李桓则是吃惊地唤了一声父皇,便惊喜般撩袍而入,扑到龙榻前,跪伏于地,声音刻意地发颤。
“父皇,您醒了?”
李炎脸上的震惊未褪,僵在那里的模样格外滑稽——
进退维谷,他磨磨蹭蹭地挪进去,跪在李桓的身边。
“父皇恕罪儿臣救驾来迟”
“救驾?”崇昭帝冷笑着,“可要朕赏你?”
李炎眼神尴尬。
殿外混乱的厮杀声已彻底平息。
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甲胄碰撞,发出冰冷的声响。
陈途大步踏入殿门,一身浴血的肃杀之气。待看清殿内情形,微微一怔,随即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臣等护驾不力,致使宵小惊扰圣躬,罪该万死逆贼奔逃四散,没能悉数拿下。余孽正在全力追捕。请陛下降罪”
崇昭帝摆了摆手,气息微喘。
“起来吧,你们护驾有功继续巡查宫闱,肃清余孽朕自有封赏”
陈途叩首谢恩,捂着受伤的胳膊,慢慢躬身退下。
气氛凝滞一瞬。
崇昭帝缓缓抬眼,“尔等持械逼宫,是巴不得朕这把老骨头早点入土吗?”
李炎嗫嚅着,不住地请罪。
“父皇,儿臣实在是忧心您的安危,一时糊涂”
萧文远也是叩首不止,“陛下,臣得知逆党作乱,前来护驾,不料看到魏王殿下冲撞守卫,情急之下,这才动了手”
李炎闻声,急红了眼,恶狠狠地瞪着他,“萧文远——你血口喷人。谁不知你萧家跟端王府是穿一条裤子的?你就是受了二皇兄的指使”
萧文远牙关紧咬。
他对李桓当然也有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