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的。”
谩骂声、唾弃声、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他似乎什么都听不见,怔怔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凌迟之刑,是极刑中的极刑。
据说刽子手要割足三千六百刀,人断气时方能罢休。
过程漫长而残酷。
在场的百姓,大多没有见过这等酷刑,受刑的还是曾经位极人臣的萧嵩,刑场周围弥漫着一种压抑又兴奋的诡异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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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绥披着一件雪狐滚边的白绒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独自立在通化门的城楼上,肩头落满碎雪,衣袂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快看,城楼上有人!”
“那打扮是宫里出来的?”
“老天爷,是文嘉公主!”
“这个时候,上城楼去做什么?”
人群骚动起来,纷纷引颈望去,踮着脚往前凑。
薛绥默默站在垛口后方,目光平静地扫过城楼下黑压压的人群,掠过监刑台
刑台足有两丈高,周围是三尺宽的木栏,寒风卷着飞雪撞在栏杆的黑布上,像招魂的丧幡
萧嵩被反剪双手押跪在刑台上,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皱纹,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他闭着眼睛,似乎在等待死亡的到来,又像是在回忆过往的荣光。
“肃静!”
监斩官声音洪亮。
“本官奉旨监斩逆臣萧嵩,宣读罪状——”
百姓的议论声停了下来,目光都集中在刑台上。
陆佑安带着亲兵,神色紧绷地站在人群中,不时抬头望向城楼方向,拳头攥得死紧。
离刑场不远的一处茶楼雅间内,李肇临窗而坐。
这个位置,恰好能将城楼和刑场尽收眼底
手边的清茶热气散尽,他没有动过。
元苍一身劲装,扶着腰刀入内,低声禀报。
“殿下,城楼四周已布控妥当。东宫暗卫都已埋伏在城楼两侧,弓箭手也已就位。只等信号。”
李肇轻嗯一声,指节无意识地轻叩着膝盖,面沉如水,目光锁定在城楼方向,不曾移开分毫。
元苍又道:“只是这个时辰了仍不见废公主及其党羽踪迹。”
“沉住气。”李肇道:“她既约了午时,必会现身。”
元苍忍了忍,终究还是问了一句,“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