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四周,除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遍地净是野花杂草,倒也宽阔,于是少年开口道,“老人家,我要在此歇上一晚再走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老人蓦地回头,“不走了?那老头子我干脆也睡上一觉再上路。”
李安生心中一惊,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这老头,难不成是凌云宗的人,这么费尽心机是来寻仇的?
少年郎找了一片草叶厚密的地方,又从两旁揪了堆茅草,均匀地铺在先前自己选中的地方,摸上去就挺软和,李安生刚要躺下,却猛地瞥见立在一旁袖手旁观的灰棉袄老头,少年郎不得不起身道,“老人家,您来睡这里吧。”
后者喜笑颜开,大步跨过,脚下生风,须臾间就在李安生铺好的草床上躺了下来,翻过来翻过去,拍拍这拍拍那,满意的不得了。
李安生很无奈,又去抱了一堆干草铺在另一边,斜倚着棵磨盘般粗的沙枣树,枕着剑囊慢慢入眠。
夜深时分,李安生曾醒过两次,期间悄无声息朝灰棉袄老人望去,后者呼噜声震耳欲聋,还俏有模样的舔了舔嘴角,这让青衣少年郎好一阵安心,握紧了金剑柔情。
然而有些东西李安生看不到,却不代表其他人甚至是动物看不到,就譬如那山崖两岸的夜鹰,在少年郎又抱着长剑缓缓入睡后,它就亲眼看到还打着呼噜的老人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不光如此,老人还睁开了那双精神百倍的眼睛。
洁白月光下,一袭灰袄的老人巍巍而立,响雷般的呼噜声环绕在李安生左右,经久不息,导致最后都引来了一位手持火红拂尘的老道士,两人演了好一阵扑天盖地的皮影戏,这才罢休。
之所以说扑天盖地,是因为一团灰棉袄被老道上去一脚就给踹到了天上,随后老道手中拂尘一甩,刚刚带着灰棉袄在天上遨游了一番的憨厚老人就狠狠地落在了粗大的树杈上,把一棵环抱粗的沙枣树劈了个叉,四五丈高的枣树从树冠到树根居然一分为二,可见灰棉袄的老主人是如何仙术精湛高深,这让老道士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化为一抹流萤狼狈逃窜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把半路杀出妄想抢劫自己和青衣少年郎两人的臭老道士蟊贼教训了一顿的灰棉袄仙师吐了口血水,从一分为二的树杈中走了出来,掸了掸棉袄上的泥巴草皮,若无其事地走回李安生造就的地铺,没多久就又打起了呼噜。
这次是真的呼呼而眠。
山外野鸡叫过数声,唤醒了晨曦,大地褪去黑衣,青衣少年就睁开了双眼,开始练剑。
一遍剑法走过,李安生愈发觉得从幼时就开始专心致志沉迷于彼的“天神剑法”愈来愈神通广大,就比如说少年现在练过一遍剑后,浑身百髓间都舒坦无比,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