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刚才去灵植园砍了根青禾木,比上次那根韧下次比试,我还能帮你”
“帮我打架啊?”云澈笑着把红薯掰了一半给他,“先学会用竹棍挑水再说。周叔说灵植园的灌溉渠又堵了,正缺个有力气的。”
马小胖的脸更红了,接过红薯时手都在抖,鼻尖的冻红还没消,却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孙芽的娘端着个大瓷碗进来,碗里是灵植汤,却堆着大半碗凡菜:“灵植少放了点,你们这些半大孩子,喝多了灵气得上火。”她用长柄勺往云澈碗里多舀了勺菜,“刚才看见张昊他爹往这儿走,被我拦在门口了。我说‘孩子们庆功,您这当长辈的凑啥热闹’,他哼了两声,揣着瓶灵酒走了。”
“他肯定是来骂张昊的。”孙芽往嘴里扒拉着饭,“我娘说,张昊那灵酒是偷拿他爹的‘陈年酿’,那酒劲能把锻体境修士的真元都烧乱,难怪他刚才跟疯了似的。”
沈砚突然“咦”了一声,指着窗外:“那不是石墩大哥吗?”
众人往窗外看,石墩正扛着凡铁刀往馆子走,刀身的雪水在地上拖出道水痕。他见屋里人都看他,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王师傅让我送这个来。”他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打开一看,是块巴掌大的凡铁,边缘被打磨得光滑,上面用铜锤敲着三个字:“韧胜锋”。
“王师傅说,这字比啥灵纹都管用。”石墩把凡铁往云澈手里塞,铁上还带着他怀里的温度,“他还说,等开春了,教你锻打‘灵凡混铸’的器物——就是用凡铁做骨,灵铁做皮,比纯灵器还结实。”
云澈握着那块凡铁,指尖的温度慢慢渗进铁里,三个字的刻痕里还留着铜锤敲打的余温。他忽然想起刘老在对战台边说的话:“修行的路,不在灵液多寡,在心里那杆秤。”此刻这杆秤上,放着的不是真元数字,不是灵器贵贱,是朋友递来的红薯,是缝补的棉袄,是带着体温的凡铁,是满屋子的烟火气。
雪还在下,凡菜馆的灯光透过木窗,在雪地上投出片暖黄的光晕。屋里的笑声混着长柄勺碰锅沿的脆响,把窗外的寒风都挡在了外面。云澈咬了口青禾面馒头,面香混着朋友的说话声,在舌尖漫开——原来最扎实的胜利,从来不是打败谁,是身边有群愿意陪你吃顿热饭的人。
远处修联的铜锤声隐约传来,“哐,哐”,这次的节奏里带着点轻快,像在为这雪夜里的温暖,敲着最舒服的尾声。
离开凡菜馆时,雪已经小了些,风里裹着青禾苗的淡香。